了布魯圖的心。但當愷撒在法薩盧斯戰役後開始同情布魯圖時,甚至都沒有花一點點心思想想布魯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愷撒不知道,這個曾經滿臉粉刺的年輕人———如今已經是三十六歲的滿臉丘疹的成年人———雖是戰場上的膽小鬼,卻是為了獲取私利而兇猛至極的人。
布魯圖從他的辦公桌前站起來說:“愷撒,我還有點事。”
“那你去吧。”偉人平和地說。
“是不是蠕蟲一樣的馬提裡烏斯也跟隨我們到了羅德島?”布魯圖剛離開,卡爾維努斯馬上問道。
“我想差不多。”深深的黑眼圈和眼角的皺紋使愷撒那雙灰藍的眼睛好像蘊含著不安和疑慮,“振作起來,卡爾維努斯!我知道怎麼處置布魯圖。”
卡爾維努斯微笑答道:“那你準備怎麼收拾他?”
“把他安置在塔蘇斯總督的宮殿裡。我看沒有懲罰能與把布魯圖送回塞斯提烏斯手下去做事更妙了,時至今日塞斯提烏斯絕沒有忘卻布魯圖曾竊取西里西亞的兩個軍團,並且將它們拱手讓給龐培·馬格努斯這件事。”
一旦愷撒下達行動的命令,一切便開始按命令緊張地進行起來。第二天,愷撒便率領著整整兩個軍團及他從先前舊部(主要是第六軍團)剩餘兵力中聚集而成的大約三千二百名老兵從羅德島起航開往塔蘇斯。
“目前三十九軍團及三十八軍團很有必要放假休息數日,”愷撒對卡爾維努斯說道,“因此我讓他們在西里西亞門上的高地營地裡駐紮六週,隨後再考慮派遣他們隨我的戰船開進亞歷山德里亞港。等他們到達亞歷山大港之後,接著我會向西挺進,趕在那些共和派過得太舒服之前將他們趕出阿菲利加。”
卡爾維努斯,這個淡茶頭髮、灰眼瞳的魁梧漢子作為愷撒的最後堡壘,從來不對愷撒的命令有絲毫的質疑,無數的例子使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任何人想飛黃騰達的話,愷撒將是惟一的一個值得信任的睿智之人。作為一個像卡爾維努斯這樣保守的政客,他本應該選擇效忠於龐培大帝的,但出於對加圖和西塞羅這類人的盲目仇恨的情緒促使他轉而效力於愷撒。因此他才到布隆狄西烏姆找馬克·安東尼,並請求他將自己同船帶到愷撒身邊。
“你是想叫我靜駐在塔蘇斯聽候你的調遣嗎?”卡爾維努斯問自己的統帥。
“隨你的便,卡爾維努斯,”愷撒回答道,“我更希望你能做我的隨身將領,假如世上有這麼一種官銜的話。作為一個對整個國家擁有絕對權力的統治者,我有權任命誰做我的最高代言人,因而今天下午,我將召集三十位扈從作為頒佈庫利亞塔法案的見證人,透過該法案,我會特許你在希臘半島以東的所有地區行使無上權力。透過該法案,不但你的權力將在所有行省總督中最大,同時你還可以在你統轄的任何地區徵集兵力。”
“你相信直覺嗎?愷撒!”卡爾維努斯皺皺眉頭問道。
“我還從沒有親身驗證過,如果你所指的是在我頭腦裡的某些超自然力量對我的煩擾和折磨,那麼我倒是願意相信,在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常常有預感和直覺在左右著我。不過,也就僅此而已。我的意思是,或許你應該做的是將你的眼光凝視於那些憑直覺不可能達到的事情上,把你的耳朵專注於聆聽那些人世間不可能的,只有天上才有的仙樂上。如果你看到了不可能的事,聽到了一種不可能聽到的聲音,那麼世界一定出了什麼差錯,那麼在我不在場的時候,你將擁有處理它的一切權力。”
緊接著這一天,也就是九月的倒數第二天,蓋尤斯·尤利烏斯·愷撒從塞底魯斯起航進入歐爾海,善解人意的科魯斯海風助他向東南方前進。他的三千二百名老兵和八百名德國騎士都通通擠進了三十五艘戰船;因為其它的戰船都讓猛烈的海風給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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