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馴服我!”
“這不是馴服,而是當妻子的本就該如此。”
“但本姑娘做不來。”
“我知道呀!”他壞壞一笑。“所以你該識趣一點。”
她忍氣,再嗆他。“既然你無心與我相處,那你幹嘛來我的房間?”
“爹孃的命令。”言撞牒一臉無奈。“他們要我來探望你,不準冷落你,我只好走這一趟了。”
“你可以直接跟伯父、伯母說實話,說你要離棄我。”
“怎麼可以?我很孝順的,不能讓長輩擔心。”
言下之意——他要她主動離去。
左寧杏眼圓瞪,雖然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了,但每聽他說一回,她的心就揪結一次。
記得當初進了“言之家”,因為年紀小小,只覺得言家少爺很壞,兩人相處時,總是吵來吵去的,就這樣經過了好幾年,而言家長輩雖然知曉兩人不合,但都只是勸解,再加上兩人年紀尚小,所以長輩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他們相信著,她與他,有著命定的情緣。
而後,她與他稍長,為了不讓言家長輩擔心,她忍氣吞聲,不當面指控言撞牒的差勁;而言撞牒則開始外出,再加上他也顧及老人家的心情,因此總是故意維持表面上的和諧。
然而,他與她的“角力戰”從未減少過。
“你真孝順哪!”左寧咬牙迸話。
“對啊,我若不孝順,你是不會在‘言之家’的。”他直截了當地說。
她怒瞪他。
“好了。”他聳了聳肩,旋即轉身,道:“我探望完畢,也跟你說了話,算是理會了你,有盡到‘照顧’你的責任,告辭了。”
“站住!”她喊。
他理都不理,逕自往門外走。
“損我罵我就是你‘照顧’我的方式?”明明對她極不客氣,還要在長輩面前裝乖孩子,他果然陰沈!
他繼續往前走,還囂張地大步離去。
“可惡,我跟你的仇結大了!”左寧撂話道。
此刻,她發現真正的“戰爭”即將展開。是因為她快滿十八歲了嗎?因為定好的成親日期接近了,所以言撞牒在布撕破臉的局嗎?
婚約因而何來?
就在一場大雨下,在一座山林裡,言家長輩因為躲避敵人的追殺而受了傷,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左家夫妻宛若菩薩般降臨在兩人面前,並且出手救了言家長輩。
這等救命大恩,言家人原本想用金銀珠寶酬謝的,可左家並不接受,不過雙方倒是變成了好朋友,並且相處一段時日後,當家主人言泰決定要兒子娶左家六歲的小女兒,而左家父母見了年僅十歲的言撞牒展現出“小大人”的氣魄後,立刻便同意了這紙婚約。
“唉,就這樣把我給‘賣了’。爹孃以為我找到了好夫婿,殊不知我成了小媳婦。爹孃若地下有知,一定會為我感到難過的。”左寧哀怨地喃著。“現在我長大了,他也不再掩飾對我的厭惡,想趕我走。”
左寧沿著長廊往“言之家”內院而去,言家在京城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府第之寬敞,可以與鄰居“白瀟館”相比凝。
“言之家”與鄰居“白瀟館”只有一牆之隔。若由上往下俯瞰,“言之家”呈現凹字形,“白瀟館”的屋貌則是呈現凸字形,而兩家最偏僻的後院處剛好是相連在一塊兒,只用一道高牆相隔,不過兩家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不曾發生過沖突。
左寧來到牆邊,突然想跟住在“白瀟館”的好友白幔一談。兩人從小就認識,也是好朋友,有趣的是,兩人還常常心靈相通。
從小到大,若有心事想找人抱怨,她與白幔就會來到後院找對方談心,而神奇的是,不需要事先通知,她們就會同時報到,多年來履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