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沅是從旁盯著的,一直沒見什麼異常,於是她就有些疑惑了。
難道說是自己想多了,這房間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只是韓婉茹那一眼,怎麼想怎麼不對勁,至於當時臨走前顧蘭馥看自己的那一眼,更是隱隱有等著看好戲的意味了。
她站在窗欞前,盯著外面翠綠的枝葉,恍惚中覺得,這西山彷彿一張網,而自己則是那隻貿然闖入蜘蛛網的小蟲子,已經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自己了。
她蹙著眉頭,在房中來回踱步,一時也不由犯難了。
如今回想下,自己來到燕京城後,先是用些手段,讓自己在寧國公府站穩了腳跟,不至於讓人小看了去,之後又小小地耍弄了顧蘭馥。
這些小心機,不過是一些小女兒家的手段罷了,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她能安穩地繼續當這寧國公府的姑娘,也不過是別人還懶得理會她,如今一進西山,她便猶如踏入甕中的困獸,便是有七巧玲瓏心,奈何身單力薄,無人相助,也是不得施展,只能坐困愁城了。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染絲忙過去看,卻是前來送晚膳的宮人,並略叮囑了一番,說是晚上不要外出:「如今女眷們都在行宮之東,往西就是外人了,便是東院,也有侍衛在外巡邏,萬萬不可輕易出去。」
顧錦沅自然是答應著,一時這宮人出去了,她卻是並沒什麼心思用膳。
她再次想起韓婉茹給自己牌子時候的那神情,想著若是有什麼機關,必然是這個房間有關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不如乾脆出去,另尋住處。
下意識想過去找譚絲悅,她記得譚絲悅手裡的牌子是哪個,譚絲悅也會收留她的。
不過轉念一想間,到底是怕連累了譚絲悅。
自己是一身的帳,不知道多少人盯著自己,這一切都和譚絲悅沒什麼關係,自己為什麼要連累她?
當即顧錦沅決定,去叨擾她那妹妹顧蘭馥。
至少顧蘭馥如今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也就是韓淑妃的準兒媳婦,便是有再多算計,也暫時算計不到她頭上的。
顧蘭馥自是不滿,但是管她呢,她就賴在她那裡了,她還能把她趕出來?若是非急赤白臉地趕,那才有問題了。
誰知道她剛出去,就聽得染絲道:「咦,姑娘,你看這個,真好看。」
顧錦沅聽得這話,回首看過去,卻見自己的門前,在那不易察覺之處,竟然貼了一朵桃花,看上去是紗做的,猶如指甲蓋那麼大,又被那木牌遮掩著,一般人是輕易不會注意到的。
顧錦沅盯著那桃花,心中一動,便又看了眼別處的房門前,並沒有這個。
她想起來剛才那宮人,突然就明白了。
她一直把心思放在房內,以為房內有什麼機關和算計,如今想來,其實一切竟都在門外,門外一朵桃花,那接下來會怎麼樣?
顧錦沅抬眸,看向了長廊外,長廊外,在那綠蔭掩映的矮牆外,就是隨行的宮中侍衛,那可都是男子啊!
一牆之隔而已。
顧錦沅微微咬唇,她略一沉吟,當即回房,讓染絲幫著自己將那矮榻搬到了門旁,又尋來了旁邊的蚊帳撐子放在一旁。
染絲看得目瞪口呆:「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顧錦沅壓低了聲音:「若是半夜裡,咱們屋裡進來了強盜,到時候你就要和我一起打了。」
染絲驚得捂嘴:「啊?」
顧錦沅挑眉:「打不過,我們兩個的小命都葬送在這裡,你怕不怕?」
染絲囁喏了一番,最後還是點頭:「我,我不怕。」
顧錦沅:「也不用太怕,未必用咱們打,我們今晚不睡了,一切見機行事。」
如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