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層次的極限了。
錢文弘知道一個白丁是很難在官場上有所作為的,多少人的終極夢想不過是一個區區的處級,不是他們不想再上數層,而是他們明白窮其一生只能如此。雖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但往來無白丁才是現實。
在官場,能力和道德並非最主要的考核依據,背景才是最重要的作用力。當代官僚階層已經把封建社會的家族世襲變成了一種集體世襲,既得利益集團會牢牢把持住核心權力層,並在極小範圍內實行一定範圍內的民主。那些原本非核心權力層出生的人即使有通天本領,也只能遊弋在核心權力層之外。
所以說關係的作用之大出常人的想象,再麻煩的事情,只要有關係,立馬可以擺平。一旦有了硬的後臺關係,可以平步青雲,也可以一夜暴富。
令錢文弘悲哀的是,他自己就是一個典型的白丁,所以他只能選擇借!借!借!直至佔為己有。
當錢文弘出現在十一都鄉初級中學時,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但也沒辦法,這是早定好了的行程。
十一都鄉初級中學是鄉里唯一的一所中學,建立於解放初,全鄉的適齡少年都在這裡上學,由於交通的制約,大部分學生都是住校的,每週回家一次,回校時帶上一週吃的米和菜,可以說條件相當艱苦。冬天還相對好說,但這天一熱學生們只能就著黴的梅乾菜下飯了。
錢文弘這次來是準備探討如何解決學生平時生活的問題,不過他知道這也就是過過場而已,根源還是在農民們的生活條件上,只要條件允許,試問天下有幾個父母願意自己的孩子吃這種苦。
在校長室,錢文弘聽取著校長高義的工作彙報,心思卻早已雲遊開外。
校長高義,正是一枝花的年紀,面板白淨,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卻總給人斯文敗類的感覺。
錢文弘並不喜這個高義,因為他曾聽說這個高義原先在某鎮政府作教育助理,卻利用職務之便,**了不少需要民辦轉公辦的女教師,一次被人現捅到了鎮裡,誰料並沒有被開除公職,只是調到十一都鄉初級中學任校長,由此可見他在上面肯定有些關係。
對於這種敗類,錢文弘是相當反感的,而現在這種敗類卻裝起為人師表來了,只能說是整個社會的無奈。
隨便敷衍了幾句,錢文弘就離開了。
在回鄉政府的路上,錢文弘突然想起後世一篇經典的網路**小說,不知此高義是否就是彼高義,畢竟聽說的與小說裡寫的基本吻合,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王申等人。
想到這裡,錢文弘突然來興趣了,決定回去好好查查。
在鄉教育助理那裡要了全鄉教師名冊,畢竟不好意思直接問初中裡有沒有一位叫**的女老師,否則不一定又有什麼傳聞會傳出來,人類的想象力可是無窮的。
一查,果然有這麼一號人,只不過是一位更年期的女教師,從登記照上看更沒有小說裡所描寫的那麼美若天仙,錢文弘頓時傻眼了。
錢文弘再也沒興趣調查下去了,他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去吧。
※※※※
解放軍第xxx醫院幹部病房裡,邵燁磊左腿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白紗布,打著石膏吊著腿滿臉痛苦的躺在潔白的病床上,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顯然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旁邊一箇中年婦人坐在沙上看著電視,手裡還有一個削了一半皮的蘋果,不時憐愛的回頭看著邵燁磊。
這時,門推開了,林兵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錢阿姨,我已經聯絡好了,錢文弘說週末過來。”
“唉!這次還真虧了這孩子,否則……”話還沒說完,中年女人已泛起了淚花。子女都是孃的心頭肉,真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