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裡記得那名蘇軍士兵臉上的悵然與沉默。
哪名老兵經歷了蘇聯的困難期,強盛期與衰弱期,幾十年前為之奮鬥的祖國在他眼前已經煙消雲散
誰也不知道還活著的老兵們心中是什麼感覺。
不過考慮那麼遠對瓦列裡來說也沒什麼必要,誰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活過二戰還都是兩說。
有多少人是折在了黎明之前,長夜不是最難熬的,黎明前的夜晚才是最難熬的。
必須得加緊訓練,瓦列裡如此想道,不久後帶著廖金等人離開了這條街道。
他們還要去趟城內買點東西。
特魯布切夫斯克今晚過後才開始進行軍管,他們的盧布還能在商店用用。
……
基輔,西南方面軍司令部大樓一處辦公室內。
布瓊尼神色疲勞的坐在椅子上,他裹著嘴裡的馬合煙,臉上滿是惆悵。
桌上正是來自莫斯科的報告,不出意外,大林子明確拒絕西南方面軍主力部隊撤出基輔的請求。
大林子對於布瓊尼的報告表示‘不理解’,稱這是‘投降傾向’,基輔是蘇聯最為重要的城市之一,也是整片烏克蘭大地最重要的支點。
所以西南方面軍不能撤。
大林子向布瓊尼保證,他會盡力調派一支部隊來配合待命的第三集團軍,阻止德軍前進,挫敗德軍的包圍計劃。
電報的最後,大林子嚴厲批評了布瓊尼,稱他這樣做完全是‘不可行’的。
並且告訴他,再跟莫斯科提一遍撤退的事,布瓊尼就得被撤職,解甲歸田,告老還鄉,回莫斯科養老吧。
作為蘇聯以騎兵聞名的‘虎將’,騎兵元帥,大林子不希望布瓊尼提出這麼‘懦弱’的請求,也再給他一次機會。
西南方面軍的任務依舊是駐守基輔,等待情況有變,擊退德軍。
要求布瓊尼這個西南戰略方向總司令做好自己應盡本分,守好基輔
丟擲去那些無意義的話,總的來說,大林子的意思就是別慌,基輔後方他來解決,你們防好前方就行。
但布瓊尼為此感到擔憂,現在從哪還能調來一支部隊來幫助第三集團軍阻擋德軍前進的腳步呢。
帶著倆黑眼圈的基爾波諾斯匆匆忙忙的趕來布瓊尼的辦公室。
他剛一進辦公室,布瓊尼對著他無奈的開口道。
“沒指望,莫斯科那邊拒絕了西南方面軍撤退的請求,並要求我們繼續堅守,他們會解決好後方的。”
基爾波諾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辦公室內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沉默之後,基爾波諾斯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回去我就繼續整編防線。”
“辛苦你了,元帥同志。”
“沒事。”布瓊尼看著他繼續說道:“如果形勢惡化了,我會繼續跟莫斯科打兩份申請,你也要讓部隊提前做好準備。”
“明白了。”基爾波諾斯聞言回答道。
布瓊尼將手上已經快要燃盡的菸頭輕輕碾滅,希望大林子承諾的援軍能儘快到達吧…形勢不要再繼續惡化了。
之後的幾日,形勢急轉而下。
9月4號,蘇軍雖然把傑斯納河分支,烏別德河上的橋樑全都炸燬,但德軍依然只用了一天左右的時間就強渡烏別德河。
並且在傑斯納河南邊又奪下部分蘇軍陣地,成功又搭設一條渡河,作為第二集團軍支援的橋頭堡。
9月5號中午,德軍的第3,第4,第10,第17,18裝甲師作為領頭部隊開始全力進攻科諾託。
第二集團軍的先頭部隊在第二裝甲叢集的策應下成功渡河,並且加入到第二裝甲叢集的行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