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鑣兼司機連忙出聲提醒。
由於那條巷弄過於狹窄,車輛根本無法順利通行。
“需要在下繼續步行跟蹤嗎?”
只見緋色知臣戴上墨鏡後,逕自開啟車門下車。
“不用了,這一次我想親自跟過去看看,你們就先留在車上等候進一步的指示吧。”
“是,知臣少爺。”兩名保鑣同時恭敬答覆。
正當緋色知臣加快腳步追上後,竟看到曲榮彤形單影隻地走入一間位於陋巷最末端的老舊婦產科診所。
那道漸行漸遠的纖細背影,任誰看了應該都會油然生起一絲強烈的保護欲。更何況是始終心心念念著的他。
“印象中這裡並不是她先前做過產檢的地方啊,為什麼會突然一個人跑來這種陰森森又髒亂破舊的老診所?”他左右張望,頓感納悶。
轉瞬間,一種超級不祥的預感猛地竄入他霍然開竅的腦袋裡。
我的老天!她該不會已經下定決心,打算私下來這兒進行“湮滅證據”的冷血舉動吧?
“這可開不得玩笑……”他大驚失色,心跳加速。
下一秒,冷汗直流的他,便不假思索地直接闖入診所——
“千萬不要動……”手術。他放聲大喊,絲毫不顧形象。
瞧他高大挺拔、表情陰狠,又一身黑衣黑褲外加墨鏡,不知內情的人,搞不好會誤以為他正準備要來打劫的咧!
於是,本就渾身發冷、顫抖個不停的曲茉彤,更是被嚇得像木頭人似的當場僵住,不敢再隨意亂動。
眼看著她一臉無助地置身於診所櫃檯前,一手高舉身分證件,一手拿著剛剛填寫到一半的初診資料單,似乎預備要掛號的樣子。
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他總算鬆了一口氣。
接著。他大步走上前去,二話不說便奪走她手上的兩樣東西。
那張紀錄初診資料紙張的下場,當然是被銷燬得一於二淨。
至於……身分證,就先暫時由他代為保管,免得她又偷偷摸摸地拿出去幹啥“草菅人命”的壞事。
“哎,我的證件……”她急忙出聲索討。
“別急,先寄放在我這兒,改天再還你。”他隨手塞進上衣口袋裡。
驀然聽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說的還是她記憶深處最禁忌的語言,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大步,背部直抵著冰涼的櫃檯。
“緋色……知臣?”
她皺起眉頭,略微遲疑地吐出這個幾乎燙傷舌頭的熟悉名字。
“茉彤,好久不見。”他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神色複雜的俊美眼眸。
“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她心下一驚。
難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她正準備“加害”他們倆的親骨肉嗎?
“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答反問,欺身向前,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直視著她。
“我……我沒必要回答你任何問題。”她故意撇過臉去,企圖迴避他那道過分灼熱的視線。
以為躲回上海後,今後兩人毫無瓜葛了,孰料竟會無預警地和他在這般敏感的時機下重逢,讓她頓時覺得心慌意亂了起來。
“是不是因為心虛,所以你現在才不敢用正眼看我?”他意有所指地說。
居然未經商量就想私自決定他孩子的死活?
他再怎樣“匪類”,好歹也是孩子的親爹,事先知會一聲想必也不為過吧?
畢竟,這條小生命是他們共同創造出來的。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堅持將他排除在外,獨自一人攬下所有的責任。
“誰說我心虛?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看見你那張令人做惡的虛偽臉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