瘓,而是直接死掉,那麼這個世界上,從七年前也不會有她顧穎這個人存在了。
可是葉堔說什麼,他說要拔掉氧氣管。
她看著他,拼命地搖頭,“不要,葉堔,你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你不要這樣對我爸爸,不要——”
他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不要?顧穎,你現在還能站在我跟前叫我不要這樣對顧盛言。當年我媽走的時候,我連最後一面都看不到!”
“對不起,葉堔,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那樣的,我不知道,對不起——”
她一直說一直說,都是這麼幾句,除了對不起,顧穎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所有的一切發生起來快得連讓她眨眼睛的機會都沒有。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葉雪華已經下葬了,她甚至連她的葬禮都不敢出席。
七年來她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得到,就連顧盛言的寵愛都失去了。比起在監獄裡面的葉堔,她多的,也不過就是那一堆自由。
她沒有死,卻行屍走‘肉’一樣,會哭會笑,卻從來沒有人知道,哭和笑對她來說,沒有多大的區別。
她生怕葉堔抬手讓人把顧盛言抬走,她只能緊緊地捉著葉堔的手。
他低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陰’戾得嚇人,抬手就將她整個人翻在地下,他站在她跟前,居高臨下,倨傲得就像個主宰一切的王者,對她所有的一切都不屑一顧:“對不起?顧穎,對不起有用嗎?你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抵消一切了嗎?七年的牢獄我認了,誰讓我愛你,可是我母親的‘性’命,你能讓時光倒流嗎?”
顧穎坐在地上,秋天的地面冷得讓她整個人都發僵,右手剛剛因為葉堔用力的甩開而砸到那一旁的櫃子上,手背立刻就腫了一塊,疼痛感一點點地傳來,
但是她現在除了麻木,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他看著她,微微頓了頓,卻突然之間笑了:“不能是吧?”
葉堔的話就像是一把剪刀,將她所有的神經都剪斷了,她跌坐在那裡,除了不斷地流淚之外,什麼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
病房裡面沉靜了半刻,她抬頭看了一眼葉堔,抬手將所有的眼淚和血水擦走,視線清晰開來,她站起來,看著他,開口的聲音沉穩無比:“你想幹什麼?”
她的反應太快了,葉堔微微一怔,隨即笑了笑:“不想幹什麼,就是想讓你體會一下,永遠都不能見到自己唯一的一個親人的滋味而已。”
他的話不緊不慢,卻足夠將她剛剛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平靜全然擊退。
顧穎看著他,幾近奔潰:“葉堔,冤有頭債有主,所有的一切因果緣由都是我。我父親那麼愛你的母親,你這樣對他,你母親泉下有知,她也不會原諒你的!”
她看著他,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怒號,整個病房裡面都回到著她破音的嘶吼。
葉堔看著她,卻突然之間笑了,“你說得對,你父親那麼愛我母親。”
他故意在這裡頓了頓,顧穎卻覺得太陽‘穴’處突突地跳個不停,‘胸’口的跳動快得就好像要從‘胸’腔裡面冒出來一樣。
她站在那裡,雙手垂在身側緊緊地握著,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嵌進了手掌心,手指甲被那些鮮血的溼潤浸泡,她看著葉堔,只見他嘴角微微動了動了,緩緩開口:“那麼,就讓你父親陪著我母親吧。”
那麼,就讓你父親陪著我母親吧。
一句話,足夠將她那麼多年以來,所有的沉穩和認命打破,她像個瘋子一樣,撲打在他的身上:“葉堔,你有沒有良心!他是顧盛言,他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為什麼!”
她害死葉雪華都是意外,可是葉堔卻能夠這麼鎮定地站在她的面前,告訴她會將顧盛言送下去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