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是喜事一樁,朕也敬你一杯。”
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多謝皇上。”
童弼朗聲大笑,當真是志得意滿的神態。
曲密心中暗暗嘆息,童家許是祖墳風水好吧,運勢如日中天,他們曲家的命運和童家相比,真是不勝唏噓。
“父王,給我喝。”
曼羅伸出她小小的手抓著應雅束的酒杯,一時沒抓穩,讓酒杯翻跌了出去。
一旁的童皇后容色變了一變。
曲密看童皇后臉色不對,微微地直起身,暗忖著該不該把兩個女兒喚回來了,免得又惹皇后不高興。
“來人。給皇上再斟一杯酒。”
童皇后看向身後的內侍監。
內侍監立即斟滿了一杯酒,雙手捧嚮應雅束。
“等等,這杯口髒了,皇上還是用臣妾這一杯吧。”童皇后把內侍監手中那一杯酒接走,抽出手絹輕輕擦拭著杯緣,然後順手將自己面前的那杯酒朝應雅束推過去。
“都一樣。”
應雅束應酬地笑了笑,並沒有接下她的酒杯,仍然把她擦拭過的那隻酒杯接過去,輕輕抿了一小口。
他原是細心謹慎的人,卻沒有注意到童皇后的指尖正微微發顫著,因為他從來都不會特別去關注她。
“父王,我渴了,我也要喝。”曼羅伸手又要去搶。
“這是酒,你不能喝。”
應雅束耐著性子對曼羅說,然後轉頭對內侍監吩咐道:“給公主送花茶過來。”
“是。”
內侍監躬身後退。
應雅束正欲再飲時,童皇后忽然伸手上前,推翻了他手中的酒杯,臉色慘白地看著他。
皇后失常的舉動驚住了在場所有的人,曲密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驚慌地站起身,心急之下幾乎翻倒面前的桌案。
童盈蘭很少失態過,當應雅束察覺不對時,胸口忽然一陣劇痛,一絲鮮血從嘴角緩緩淌了下來。
他驀然掩住口,感到眼前一陣暈眩。
“雅束。”
他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喊,會喊他名字的人只有他最心愛的女人,他看見她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衝過來。
“盈蘭,你瘋啦。你做了什麼?禁衛軍何在?包圍紫宸殿,不許任何一個人進出。”
應雅束又聽見這聲大吼,微蒙的視線裡,他看到童弼瞠圓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的驚駭表情,就知道毒害他的人不是童弼,而是童盈蘭。
她居然想毒死他?
“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童盈蘭癱跪在他面前,臉上的神情彷彿在哭又像在笑。
“我連皇太后日夜咒罵你,我都無法忍受,我讓她永遠地閉上了嘴,我不想聽見她繼續咒罵你,可是你永遠沒把我放在你眼裡。”
“你給我皇后只是為了報答我爹,我們的孩子你不愛,可你給了他太子,只是為了曲密,你讓世人以為我深受聖寵,但你只是在利用我而已,你好像給了我很多,事實上你什麼都沒有給我。”
“盈蘭,你在胡說什麼?”
童弼狠聲罵道。
“那夜你到飛霜亭見曲密,我的心像火在燎燒……”
她的雙眸茫然空洞地盯著應雅束嘴角不停溢位的鮮血,喃喃哭喊著。
“我假傳你的密旨滅了曲家滿門,我要曲密恨你,我要她恨你,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都不恨你。”
狂奔過來的曲密聽見了皇后的哭喊,驀然驚呆住,像突然間被人抽走了魂魄。
應雅束只覺得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咬噬般的劇痛,痛到胸腔像要爆裂,耳中有如萬聲轟鳴,他根本無力分析思考童盈蘭究竟在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