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巡隊兩名修士都不在,若是發射訊號,驚動了麟谷,估計回頭等虎妖解決後,晉羊和洪都修士都要受到問責。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上司被問責了,回來後,真正受難的還是他們這些夜巡人。
上次晉羊修士就被處罰了,只是因為整個夜巡隊死的所剩無幾,陳清焰四人,才沒有被事後牽連。
陳清焰緊了緊手中的刀,面前這虎妖,比他設想中強了許多。
直白點說就是,根本不是他們這群小嘍嘍可以對付的。
不是說才剛出生沒多久嗎?
不應該是很小隻的虎臉怪嬰嗎?
陳清焰藏身暗巷,藉著天上灑落微弱的光,悄悄看著虎妖在大肆殺人。
夜巡人,連阻攔對方的實力都沒有。
不堪一擊。
烏合之眾。
終於,
有人不顧阻攔,掏出了煙銃,然而不等拔出引信,天邊兩道流光疾馳而來。
沒有去處理虎妖。
反而一巴掌就遠遠拍死了那名想要發射訊號的夜巡人。
目睹這一幕的夜巡人,盡皆膽寒。
“都給我回來。”
晉羊修士怒吼一聲,面色鐵青。
周圍還未跑遠的夜巡人,遲疑了下,還是走了回去。
陳清焰也從暗巷中出來。
“孽畜。”
街面傳出一聲蒼老的聲嘯,陳清焰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巨大的碗狀法器從天而降,一下將肆意食人的虎妖倒扣。
叮呤,
噹啷。
碗中響起密集的擊打聲。
站在碗背上的老者冷笑一聲,掐著印訣,口中唸唸有詞。
“如何?”
過了一會,晉羊修士走了上去。
“區區小妖。”
老者說罷,翻身而起,身下巨碗急劇縮小,最終變成一個尋常瓷碗,落入老者手中。
“哼,終究是沒腦子的妖魔,忍不住血食,白白浪費了一身藏身匿跡的本領。”
晉羊修士盯著老者手中瓷碗,沉聲道:“洪都,別忘了這虎面煞嬰也有我一份。”
“放心吧,除了那根尾巴,其他部位隨你挑。”
晉羊修士滿意點頭,接著臉一沉,望著縮成一團的夜巡人,語氣陰冷地威脅道:“今晚的事,誰要是信口胡謅,滿嘴胡言亂語,我活剮了他。”
洪都修士反而不以為然,“放心吧,他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哼,失責之事,你承受的起,我可承受不起。”
“呵呵呵,也是。”
*
*
當陳清焰回到新居小院,天已經敞亮。
外面雨還在下著。
不過麟谷這裡雨水很小,綿綿細雨。他滿身髒汙,衣服上的血水,都是收殮同僚支離破碎的屍身弄的,隱約還有淡淡的腥臭,雨水都衝不散。
時隔一月。
他再次遇到了妖魔。
夜巡人死傷慘重,現場慘不忍睹。
而且又是因為修士離崗的原因招致的慘劇。
西城夜巡人,北城夜巡人,但凡有一名修士在,虎妖早就被收拾了。
可現實是,一個都沒有。
最壞的事,全被底層的人遇到了。
受難的夜巡人,被迫封口。
不得把修士失責之事說出去。
也沒人敢說。
因為說了,修士或許只是受到處罰,而夜巡人,卻可能死於某場意外。
比如,掉入湖裡,活活淹死。
比如,死後家人被來歷不明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