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已經十天沒睡好,今晚更是徹夜難眠。
自己在黃龍宮,辛辛苦苦孕育出來的鬼煞聖嬰,居然被人封印了,
這讓他如何睡得著。
好在,對方似乎沒有下殺手,否則此時自己已經遭受重創,一身修為化去一半還多。
“是誰?究竟是誰動的手!”
煞嬰此行,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透過萬里傳音符回信一次,是以李崇知道自己的鬼煞聖嬰,被封印前最後要找的,是奕辰。
“難道被這老鬼給陰了?”
李崇越想越覺得不對,奕辰身為劍修,實力不弱,但鬼煞聖嬰虛冥借路,恰好剋制劍修,真的不敵,也能輕易逃脫。
這才是他敢於放煞嬰去伏殺奕辰的原因。
奕辰不可能有這種實力!
李崇篤定。
那就是,在途中發生了意外變故。
“是慈家之人動的手!?”
“但為何不直接滅了煞嬰,以此震懾於我?”
“可能,她們母女擔心我將此事上報黃龍宮,有了這層顧慮,我的聖嬰才能活著。一定是了。”
“那她們想如何?繼續拖著?就算我給她們時間,以青澗蓮臺之玄妙,也不是那麼容易祭煉成功的。”......
李崇現在只恨自己不是術命師,不懂術命推演,否則哪來這許多疑竇。
眼看天就要亮了。
擔心無用。
他又狠不下心舍了聖嬰,直接上報黃龍宮。
真這麼做了,恐怕到頭來鬼煞聖嬰沒了,黃龍宮嫌他貪心,且根基已斷,怕是還會摘了他青蓮谷谷主的職位。
這是李崇最不願面對的。
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淪落至此。
但一切都還沒到最壞的時候。
“等!”
李崇咬牙切齒,只能等慈家母女主動聯絡他了。
“別太過分了,大不了一拍兩散。”
他恨恨說著。
“誰別太過分?”
屋內忽然傳來一個笑聲。
李崇渾身汗毛豎起,霍然抬頭,就見樑上蹲著一個青年。
“你是.....何時進來的!”
李崇後背發涼,越看這青年,越覺得面熟。
“李谷主魂不守舍,我已來了好久了。”
青年笑著從樑上跳了下來。
李崇徹底看清對方面容,震驚道,“你是奕辰那個弟子?”
“王騰,見過谷主。”
陳清焰行了一禮。
李崇卻一動都不敢動,只覺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心頭寒意翻湧。
竟然不是慈家母女。
而是此人,封禁的煞嬰!
“哦,您看出來了。”
陳清焰歪了歪頭,隨即恍然,一拍手,“也是啊,谷主煞嬰非同尋常,哪怕被封印,這麼近距離,多少還是能互相感應的。”
右手從腰間布袋掠過,輕輕翻掌,一個透明盒子出現,裡面被赤繩捆的如同蠶蛹的鬼煞聖嬰,暴露在李崇眼前。
“你待如何?”
李崇呼吸粗重,一字一頓吼著。
“噓!”
陳清焰食指晃了晃,“小聲點,驚動谷裡的人,對你只有壞處。”
見李崇忍著慌亂,強自鎮定,他這才繼續說道:
“事已至此,那青澗蓮臺,你是染指不得了。”
李崇閉上眼,緩緩說道:“我明白了,從今以後,我會對此保密,賭誓替慈家守住秘密。”
“那倒不用。”
陳清焰莞爾。
李崇驀然睜開雙眼,“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