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修士對兩條猙獰大魚。
場面竟呈碾壓之勢。
修士當真不凡。
騰挪之間,微妙無比,一拳一腳,裹挾著氤氳狀能量,打的大魚翻滾嘶嚎,遍體鱗傷。
像是在戲耍,虐待。
終於,大魚忍受不住,倉惶逃回了湖裡。
修士也沒追趕,似乎只是為了趕它們回去。
是的,趕回去。
而不是殺死。
陳清焰眼中閃過異色。
以他的眼界,看得出來兩名修士完全有實力殺死怪魚,但他們沒有這麼做,連兵器都沒有抽出來,只是用拳腳揍了一頓,趕回湖裡了事。
他低頭沉吟。
知道湖裡的魚,百分百是麟谷專門養殖的。
和骨田裡的植物一樣,是資源的一種。
接下來,
百多名雜役在修士的逼迫下,又回到了湖邊忙活起來。
為了讓大家安心,這次修士沒有離開,而是在湖邊戒備著,以防怪魚再次出現。
陳清焰也一樣,不過他離開了原先的位置,找了個周圍沒人的空位,把剩餘的衣物迅速洗好,然後離開了後海。
正午。
食堂。
後海發生的大魚襲擊雜役的事情,果然引發了熱議,大家都在嘆息和埋怨。
畢竟一次性死了兩人。
這在整個麟谷,所有雜役院,都是比較少見的,現在卻發生在了他們這邊。
無不心有餘悸。
甚至有雜役說想要和那些失蹤的人一樣,逃離麟谷。
做個凡人,也好過在這裡擔驚受怕。
當然,這只是說說而已,真正付諸行動的,極少。
在居谷城,唯一能改變命運的,就是成為麟谷修士。
如果說成為修士是一輩子的目標。
那麼把目標放小一點,先做個外門,也是極好的。
陳清焰同樣以此為目標。
先做個外門。
不然每日干活,能擠出來修煉的時間太少了。
從食堂回到石頭屋,陳清焰照常修煉固元功。
午休的一個時辰,極為寶貴。
而真正勤奮的雜役,是沒有午休的。
都拿來修煉了。
時間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
這一夜,
陳清焰照常練完功,正準備從缸裡舀水擦洗身體,驀地聽到一絲細微動靜。
經過這一個月,陳清焰對周圍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儘管動靜極其微弱,但他立馬警覺起來。
汗淋淋裸露的上半身直接趴在牆上。
安靜傾聽。
透過固體傳播,許多細微動靜都被放大。
彷彿什麼被拖動,又像是蟲子在活動,弱不可聞的沙沙聲中,陳清焰神情漸漸凝重了起來。
猶豫思索了片刻,他有了決定。
沒有開門,陳清焰輕手輕腳爬出窗戶,向著推測的聲源方位摸索過去。
翻過一處裂開的骨壁。
陳清焰看到了無比驚悚的一幕。
灰灰濛濛的星月映照下,一個頭戴面具,身披黑衣的神秘人,此時正用一個深色頭骨,對著地面一動不動的雜役。
頭骨眼眶空洞,與雜役翻白的眼球齊平。
不止如此,
雜役口鼻耳各處,甚至是身上毛孔,皆有一縷縷略顯灰白的渾濁青氣滲出,統統匯聚到頭骨。
漸漸地,雜役的身體慘白起來。
像是失去了所有水分。
然後變的乾癟。
如同一棵枯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