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焰撿起瓷瓶,入手溫潤,知道是好東西,當下彎腰說道:“多謝丹師賞賜。”
丹師嘴角一翹,不再看他,而是繼續觀賞著「皓元丹」,彷彿在鑑賞一幅畫。
此時,丹院候著的曾照龍和另一名雜役,出現在丹房外,見門口丹師捏著一個白色丸子一動不動,頓時不敢貿然上前。
陳清焰則站在殘破不堪的丹房內,視線落在丹師手中的皓元丹上,發現此丹不同尋常,竟在日光照射下,自行衍生出一道道淡薄銀色環紋。
當銀環紋路生出十二道時,一道顏色較深的銀環花紋就凝固在了皓元丹上,其餘十一道淡薄的銀環紋路繼續在陽光下衍生變幻著。
終於,
淡薄環紋全部消失。
皓元丹上的凝固銀環花紋,停留在了雙環。
丹師原本帶笑的臉龐,霎時間陰霾密佈。
轟——
丹房的房門一角,被丹師一掌劈爛。
厚實牆壁坍塌,整間丹房徹底與外面的丹院連結。
“啊......我的手......”
一聲慘叫響起。
竟是曾照龍旁邊的雜役,被飛濺出去的碎石砸斷了一隻手臂。
“閉嘴。”
丹師冷喝。
曾照龍連忙過去捂住雜役的嘴。
幾人瑟瑟發抖。
丹師胸膛起伏,好一會兒才怒氣未消地翻轉袖袍,甩出一個巴掌大的三足青銅鼎,將雙銀環花紋的「皓元丹」扔了進去。
旋即,
一步踏出,腳下黃光一閃,一柄青銅劍微光流轉,迎風而漲。
在三名雜役的注視下,忙碌了一早上,炸了三個丹爐,傷了一名雜役的丹師御劍乘風,離開了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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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體就是這樣,林管事,丹房需要重新修繕,丹爐至少補三件。”
曾照龍將今早的事原原本本稟告給他們這處雜院的管事。
管事由有外門擔任,一身“固元功”修為至少在三層以上。
林管事聽完彙報,瞥了眼經過綁紮處理的雜役傷員,忍不住嘆了口氣,一臉愁苦,昨晚才失蹤了兩名雜役,現在又殘了一人,加上前不久後海被吃掉的兩個。
他這處雜院,快不夠人手幹活了。
“行了,回去歇著。”
林管事又朝斷了手的雜役說道,“你跟我來。”
陳清焰和曾照龍看著林管事兩人離開,均是心頭沉重,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就當陳清焰轉過身打算回住所時,曾照龍主動說話了,
“之前聽見丹爐又炸了,我以為你也出事了。”
陳清焰一怔,看了曾照龍一眼,搖頭道:“運氣好而已。”
事實上,哪裡是什麼運氣。丹爐炸裂的那一刻,即便他早有規劃,提前躲到了木架後,可爆散開來的丹爐碎片,還是有一部分飛射向了他所在方位,其中一塊更是衝爛了木架,朝他砸來。
要不是他掌握著超凡入聖的藏韻八曲刀,那塊因炸爐而爆射向他的丹爐碎片,能直接把他的腰砸穿砸爛砸斷。
為了抵禦和改變丹爐碎片的飛行軌跡,那件本來用來鏟碳的鐵具,都報廢了。
“我回去了,中午還要幹活。”
說完,陳清焰率先離開雜院。
曾照龍叉著腰杵在原地,望著明亮的天空,一陣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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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石頭屋。
陳清焰用溼汗巾洗了把臉,擦了擦身子後坐在床沿,從懷裡掏出了那個瓷瓶,拔開瓶塞,一股聞了就覺得苦的藥味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