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拔銀火草。”
蘆一士對守在門口的中年女人說道。
中年女人看了幾人一眼,沒說什麼,轉身進了屋裡。
不一會兒,一個籮筐放到了三人面前。
陳清焰見蘆一士和柳傳亦熟練地挑選護具,自己也跟著拿了一套。
一套鐵質衣服,穿上去很沉,也涼颼颼的。
還有一對纏絲似的手套,戴上兩手冰涼,同樣很沉。
陳清焰有些疑惑為什麼不等到了骨田再穿。
不過既然其他兩人都這麼做了,他也不會特立獨行。
等三人來到骨田,陳清焰驚訝發現所謂骨田和普通菜地壓根沒有區別,要說區別,無非就是田裡種植的東西有些不一樣。
銀火草,是田裡一根根燃燒著銀色火焰的雜草,也不全是銀火,有些火焰是呈藍色或淺綠色的。
總之一看就很危險。
難怪要戴護具。
陳清焰放眼望去,整個山頭大部分骨田都長著這些銀火草。
工作量很大。
在看守骨田的外門弟子督促下,三人開始幹活。
陳清焰最初小心翼翼拔了幾根,發現銀火草離開地面就會迅速熄滅,很快掌握了竅門,那些隨著抖動而濺落的火焰,根本碰不到他。
其餘兩人就不行了,不時的發出驚呼,痛嚎。
被銀火燒到身體。
所幸有護具,倒也沒有真的受傷。
陳清焰一連拔了四塊骨田,見蘆一士和柳傳亦才拔完第二塊田,他轉頭望向後邊,發現那名看守的外門弟子,已經進入屋裡躺著,於是便放緩了速度。
就在陳清焰開始清理第五塊骨田的銀火草時,柳傳亦不小心被田裡種植的不知名植物絆倒,而後,勾起的腳尖連根帶土的拔出。
陳清焰瞳孔一縮。
因為他看到掀開裸露的泥土中,暴露出來一根骨頭。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人骨,人的大腿骨。
骨田,名副其實。
和陳清焰相反,迅速爬起來的柳傳亦並未對人骨表示出驚訝,而是有些慌亂地將不小心拔出來的植物迴歸原狀。
一邊埋,還一邊驚恐地望向外門弟子所在位置。
陳清焰心頭一個咯噔。
果然,下一刻,原本休息去的外門弟子,出來了。
“你過來。”
對方十分平靜地衝柳傳亦招手。
柳傳著亦面色慘白,慢慢走了過去。
陳清焰和蘆一士對視一眼,繼續埋頭幹活。
很快,身後響起了鞭子破空的呼嘯,緊隨而至的是鞭子抽打在肉體上的噼啪響。
蘆一士像個鵪鶉,手發著抖。
陳清焰用餘光看去。
看到脫掉護具的柳傳亦嘴唇都咬出了血,滿頭汗珠,每一鞭子抽下,都會發出悶哼,竟然不敢痛撥出來。
陳清焰皺眉。
心中對雜役的地位,多了一份清晰認知。
所謂雜役,比之奴隸也差不多。
他又結合這幾日的經歷,伙食住宿......再思量,再對比,又覺得還是要好一些的。
正想著,旁邊不遠忽然傳來淒厲慘叫。
叫聲之慘烈,甚至打斷了骨田看守對柳傳亦的鞭罰。
陳清焰猛然抬頭,雙眸中頓時銀火熊熊。
那蘆一士,居然整個人燒著了。
一邊慘叫,一邊在田裡打滾。
約莫十來個呼吸過後,蘆一士停止了掙扎。
徹底,
沒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