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之父親派給許硯之的監控器。
後來,許遊依舊悲觀厭世,思念他唯一的女?兒?。
甚至對書法提不起興趣,和文孟達背道而馳。身邊的好友接二連三地離開,生怕沾染黴運。
陳佳佳的爺爺,剛開始還會幫襯一下?,到後來也是唯恐避之不及,到後來連喜歡許硯之的陳佳佳也不來看望他了。
許遊心裡清楚,陳佳佳每一次來找他都是為了許硯之。
最後,許遊在許硯之高二時?選擇在夢裡自盡,那?晚,許硯之拼盡全力喚起他的求生意志。
他說,您是我唯一的家人。
許遊活了,但病重?得厲害,心結依舊沒法開啟。
面對唯一的親人如此,許硯之放棄掙扎,乾脆保送。
他說,他也不想這麼累了,連生命都想放棄,更何況學業。
後來,許遊終於願意振作起來。
許硯之放棄高考,選擇保送,陪同他在醫院康復。
同時?,為了躲避李洛廷的監視,許硯之把一切都不願往外透露。
只不過許遊病重?,李洛廷拿捏許遊的救治費,許硯之為了許遊,甘願成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再後來,許遊醒來時?。
只看到滿身是傷從李洛廷手中逃脫出來的許硯之。
他在醫院躺了半年?,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大約是痛楚。
許遊說,許硯之是個不善言辭的人,甚至不瞭解女?孩想要什麼。
但只要舒冉說,他就一定會做到。
是啊,他一定會做到。
就像舒冉說他們不合適,他第二天就帶她來見他的家人。
就像她說她敏感,她不勇敢,他說再等等他。
原來,許硯之也沒有家人。
原來,他選擇保送。
是因?為放棄了,把自己給放棄了。
他和她一樣。
是個孤獨的人。
許硯之的眼眸晦暗,他的手指開始不自覺輕點方向盤,聲線也帶了不易察覺的顫抖:“你都知道了。”
這是一句廢話。
“我知道了。”她異常平靜,“很感謝你帶我瞭解你的過去?。”
她的平靜讓許硯之愈發不安。
許硯之靠在車座上,闔上眼,盡力控制翻湧的情?緒,“舒冉,你說你嚮往美好的事物。”
“你不該對我有濾鏡,高中時?我常聽?到有人稱我為天之驕子,其實我也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學生,為了逃離大人的掌控拼命讀書,企圖用知識改變命運,你會發現我所有的美好不過是外人眼中的評價。”
許硯之的嗓音冷靜不已,卻難掩聲線裡的顫抖:“真正?瞭解下?來,你也會發現我是個薄涼的人,對待親生父親,也是殘忍不已,即使他做錯了,我也對那?血緣關係不以為然,不屑一顧。”
“對不起,原諒我之前一直不告訴你我的過去?,是因?為我實在不想讓你看到我殘缺又令人厭惡的過去?。”
“我也是個極其自私的人,在喜歡的女?生面前,也想維持他人口中的濾鏡。”
“現在,所有的濾鏡都打破了。”許硯之自嘲一笑,“所以,我也沒什麼值得你喜歡的,不是嗎?”
“你說你嚮往美好的事物,我根本不是。”
“你應該慎重?考慮一下?我之前對你的所有心聲,不要因?為這些,對我產生絲毫的同情?、憐惜,而影響了你的判斷。”
“選擇權在你,舒冉。”
不是美好的事物,也不值得你喜歡。
地庫的燈光很足,很亮。
可?車內卻是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