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踢去。
李德安被這狠勁痛得撒手。
即使有了?預設舒冉還?是沒?穩住身?子,踉蹌兩步後退直至樓梯邊緣往後倒。
懸空的瞬間,失重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舒冉的心緊繃。
直到一雙手穩穩抓住她的小臂,後背落進?熟悉的懷裡。
安全感與歸屬感將她緊緊包裹。
不用轉頭也知道。
是許硯之。
他來了?。
男人一身?矜貴,從踏上樓梯的那一刻起渾然天成的壓迫感侵襲而來。
許硯之冷冷的視線掃過李德安。
僅一眼,李德安竟不自覺地打?了?個顫。
即使這樣,李德安依舊抬頭挺胸看許硯之:“你他媽又是誰,別耽誤老子幹好事,我警告你,她是我的馬子!”
扶穩舒冉後,給足她支撐力叫她站立於?臺階之上後,許硯之睥睨著李德安。
如深潭的眼眸微眯,空氣中危險韻味湧動。
叫人不寒而慄。
“右上角的監控已實時?記錄你的行為?,我會如實告訴警方你對她所做的恐嚇與行為?。”
分明是這慢條斯理的語氣,卻偏偏透著凌遲般的磨人性?,好似獵物已到嘴邊,卻偏偏要看著它如何把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地內耗至死。
“監控?”李德安驚恐地看向右上角。
果不其然,右上角高?掛著黑色的監控,中間的攝像頭猶如深海漩渦,要把它吸進?這黑暗的萬丈深淵。
看不見底。
“我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再?也,再?也不敢了?……”
“我現在就搬走,現在就搬走……”
無?人回應李德安的話。
許硯之牽著舒冉的手腕下?樓。
許硯之沒?帶舒冉上貨拉拉的車,而是叫她上了?他的車。
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舒冉坐在副駕駛上,雙臂緊緊環繞手中的紙盒。
許硯之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側眸仔細端詳舒冉。
她稍稍垂眸,在注意到許硯之的視線後,抬頭莞爾一笑:“怎麼這麼看著我?”
“我臉上有東西嗎?”
她平靜得像是剛剛的事從未發生,不過是一場幻夢。
許硯之喉間莫名哽住。
半晌,他說:“你還?好嗎?”
聽到這句話,舒冉用力緊攥雙腿之上的紙箱。
因為?用力,指甲邊緣泛白。
不多?時?,舒冉輕吐一口氣,笑說:“我沒?事。”
“這麼多?年,時?常會夢到他。”
“現在,解決了?也算換我一晚好夢。”
許硯之似欲想說些什?麼,最終沒?說出口。
只說:“都會好。”
舒冉卻偏頭看他,安靜地微笑。
“你想問?我發生什?麼了?嗎?”
“很簡單。”
舒冉平靜地述說著過往,說她被李德安差點強、暴未遂,說她匿名舉報卻被警告,說她再?次遇見李德安,被迫搬家,說她這麼多?年來夜夜不得安眠。
唯獨沒?說回不了?家。
沒?說蘇慧慧在那個狼狽不堪的夜晚怎麼對待她。
舒冉坦然得要命,卻沒?哭。
反而樂觀地笑笑:“當時?警察局裡有個人和我說,誰叫我是女生,誰叫我穿校服在他面前。”
“其實當時?我想了?很多?,唯獨沒?有想我是女生,我穿校服。”舒冉雙手放在紙箱上方,“我想的是,這並?不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