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冉笑笑:“現在沒辦法去了,假期沒有那麼多。不?像學生?時代,有暑假寒假。”
她總是可?以一句話就把所有的氛圍打?回現實。
許硯之?視線沉沉,瞳仁裡的滯澀一望無際。
他沒回答舒冉這句話,而是繼續問她。
“你想去嗎?”
她想去嗎?
舒冉說不?清。
此刻相對的目光炙熱卻又冷熄。
好似迷糊中,看到了一場大雨。
痴醉又夢幻。
明明是這樣好的氛圍,舒冉卻莫名的感到一種失落在鋪開?,沒有邊界線地在心尖蔓延開?來。
“想。”輕輕柔柔的嗓音在隨風消散,舒冉看著許硯之?說。
她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即使這一刻明白許硯之?的話語裡有著一層隱約的意味在內。
即使這一刻她有太多的寞落,甚至鼻尖泛酸。
明明遠處煙火聲徹響,可?在這一刻,舒冉的回答卻叫人震耳欲聾。
許硯之?聽到了。
她說她想。
她還想去南極。
她一直想去南極。
從未變過。
南城的夜叫人無端沉醉其中,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即使舒冉說了想,可實際上他們心裡都明白。
這一場醉人的酒,等天光破曉時分,又回到原點。
舒冉很輕地笑了一下,喊了許硯之的名字。
她說:“許硯之。”
“太晚了,我們?先回去吧,雖然我想去,但是現在說南極,不太現實。”
“有些想法,不是這個?年紀,說去就?可以去。”
“那是十七歲的衝動?,不是二十七歲的衝動?。”
許硯之沉默著送她回家。
那夜,舒冉做了一個?夢,夢裡回到和許硯之相遇的第?一天。
消失的下雨天。
跨年那夜,她和他說她想去的地方。
再到那架紙飛機,飛到她看不見的遠方。
和他一起去南極,舒冉想想都覺得是在做夢。
夢中夢,最不可能實現。
五月八號,母親節那天,舒冉收到了蘇慧慧的電話。
三年以來,舒冉第?一次看到螢幕上亮起蘇慧慧的來電提醒。
上一次還?是蘇慧慧沒錢才打過來。
這次,大?約還?是為了錢。
舒冉接起電話後把手機放在茶几上,開啟?電視機,聲音調到中等,整個?人窩在沙發裡。
接著,蘇慧慧故作嬌柔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
“冉冉啊,最近生活過得怎麼樣?”
“還?行,有什麼事直說。”
舒冉沒心情和她說這些冠冕堂皇,有的沒的。
蘇慧慧音調反而愈發輕哄,乍一聽還?以為她本就?這樣。
“冉冉啊,媽媽最近需要點錢,你那兒有錢嗎?”
剎那,安靜一瞬。
忽然,蘇慧慧那兒傳來一聲高喊的“胡了!”。
再然後,舒冉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無語凝噎,猜到是蘇慧慧點了靜音。
前陣子舒望和她提過兩嘴,說是蘇慧慧不知怎麼愛上打麻將,人菜癮還?大?。
把家裡積蓄輸了大?半不說,如今還?找上舒冉。
舒冉面無表情地回應蘇慧慧:“我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