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朝局初定,為免夜長夢多,還是早些處置史彌遠這些逆賊,以安天下民心。”
魏了翁這時插話,憂心忡忡。
史彌遠為相近二十年,根深葉茂,萬一他的黨羽作亂,死灰復燃,朝堂可要大亂。
“魏公,人都要過年,牢犯或是常人。你是兵部侍郎,殿前司那裡,你幫馮樹把把關,安撫軍心。”
夏震和徐儀兩大魁首已經除去,馮樹新為殿帥,肯定會操作猛如虎,好好表現一番。殿前司、侍衛步軍司這九萬多禁軍,絕大部分將領官職原封不動,想來不會有人跟自己的前程和銀子過不去。
又能出什麼亂子?還能弒君去救奸臣?
“陛下,臣和魏侍郎已將夏震和史彌遠在殿前司中的黨羽名單列上,大概一百二十餘人,其職位、品性、瓜葛、升遷,臣都一一標註。陛下可斟酌御覽。”
真德秀呈上名單,顯然做足了功課。
“真公、魏公,你們真是雷霆霹靂,讓朕吃驚!”
趙竑驚詫地點了點頭。
只是兩天功夫不到,這二位幹臣就搞定史彌遠一黨底細,真是讓人吃驚。
這不會是連夜突襲的吧?這也太敬業了些!
誰說士大夫不能做事?
他接過名單,細細看了片刻,微微思慮片刻,這才將名單交給了真德秀。
“魏侍郎,以你之見,史彌遠和夏震的這些黨羽,會興風作浪嗎?”
真德秀未雨綢繆,老成持重,讓他也是安心。
“陛下,軍中有一些史彌遠的心腹親朋,防患於未然,還是小心為上!”
真德秀迫不及待,接過了話題。
“陛下剛剛登基,還是小心為上,千萬不能心慈手軟。”
魏了翁附和著真德秀說道,顯然是讓趙竑不要婦人之仁,以免後患無窮。
趙竑微微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大意,也不能心慈手軟,心存僥倖,以免把自己玩脫。
權力,必須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這件事情,就交給兩位卿家去做吧。一要保密,不要走漏風聲,二要仔細甄別,由大理寺和刑部、臨安府三方會審,三是不要牽連無辜,朕不想剛剛登基,就弄的血雨腥風,讓朝堂動盪不安,人心惶惶。”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殿前司護衛臨安城和皇宮禁衛,一旦殿前司禁軍發難,弄不好就是血流五步,到時候再也難翻盤。
趙竑看著真德秀,微微一笑。
“真公,朕能登基,你居功至偉。朕任你為戶部尚書、參知政事,以後就常為國分憂吧。”
“臣謝陛下天恩!”
真德秀老臉通紅,趕緊跪下磕頭謝恩。
從禮部尚書到戶部尚書、參知政事,這可真是皇恩浩蕩。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論功行賞,果然沒有忘記他這個帝師。
“魏侍郎,目前朝中不是沒有合適的位置,但朕另有要事委你去辦。你暫且仍為兵部侍郎,兼直學士院。你的功績,朕記在心裡,朕欠你的。”
魏了翁的人品不錯,做事雷厲風行,他要推行新政,需要魏了翁上下奔走。
況且,捉拿史彌遠一黨,已經是人人自危,再對騎牆派大刀闊斧,恐怕得不償失。
趙竑溫聲細語,魏了翁汗流浹背,趕緊謝恩。
能得皇帝如此禮待,並委以重任,他是心滿意足。
“陛下,薛極、宣繒、胡榘這幾個參知政事,以前都是史彌遠的黨羽,該如何處置?”
驟升為參政大臣,真德秀責任感油然而生。
薛極是史彌遠的爪牙,唯史彌遠馬首是瞻。宣甑還是史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