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罷兵言和。也不知道,宋人會不會再和蒙古聯合謀金。
“張相公,這恐怕就是金皇邀我來大金國的另外一個原因吧。”
趙竑一笑,心裡明白了幾分。
金人示和,蒙古對於南宋而言,已經失去了制約金國的價值,宋蒙也沒有繼續合作的必要。
“太子殿下,你還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
張天綱繼續問道,眼神裡一片期待。
“張相公,若我將來真能登基大寶,貴為大宋天子,必會與大金共抗韃靼。”
趙竑半真半假。也不知道,他將來能不能順利登基。
而一旦坐上了那個位置,大宋的利益必然會放在第一位,也勢必抗蒙,那裡可是有六七千萬的宋人百姓。
“殿下這樣說,老臣可就放心多了!”
張天綱長出一口氣。看來,臨安城傳來的訊息的確屬實。這位大宋太子,的確是位聯盟抗蒙的好人選。
“張相公,容在下問你一個問題。”
趙竑忽然起了一個念頭。
據他觀察,這個張天綱是個正人君子,也是個厚道人,可以大膽嘗試一下,反正無傷大雅。
“太子殿下請說,老臣洗耳恭聽。”
張天綱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卻不知道這位大宋儲君,會要說些什麼。
“張相公身為大金禮部侍郎,盡心盡力,忠於職守,在下佩服。在下想知道,張相公心中,到底忠的是什麼?為了什麼?”
趙竑微笑著說道,直指張天綱靈魂深處。
“你的夢想是什麼?”
趙竑心頭,忽然浮起後世一個選秀節目的口頭禪來。
“殿下,身為大金國臣子,必當精忠報國,忠於天子,忠於大金朝廷,忠於大金百姓。難道不是這樣嗎?”
張天綱略微思索了片刻,義正言辭說了出來。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不正是為人臣子的本分嗎?
“張相公,恕在下直言,你方才的話,對,也不對。”
趙竑搖搖頭,開始給張天綱上課。
“古語有云: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你的大金天子,你的大金朝廷,讓數千萬的百姓死於非命,他們都是這些亡靈的罪人。你忠於他們,難道不覺得愧對那些無辜的死難者嗎?”
兩河之地,遺民十不存一。這是歷史的記憶,趙竑說的是大實話。
張天綱不自覺臉紅了半邊,心頭髮虛,嘴裡還在狡辯。
“殿下,那些百姓,那些亡靈,都是韃靼所殺,與我大金天子、於我大金朝廷何干?”
“張相公,這裡有一個前提,僅僅是三十年前,你的大金還是烈火烹油,世間第一大國。你說說,那些死難者無不無辜?”
一個國家,尤其是一個大國,不作不死,不能保護自己的子民,本身就是一種犯罪。
“這……”
張天綱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僅僅三十年,由一個龐大的軍事帝國,變為如今苟延殘喘的彈丸小國,確實無話可說。
“張相公,你應該忠於自己的百姓,自己的內心,而不是某人。”
趙竑哈哈一笑,安慰著臉色難看的張天綱。
“張相公,這只是在下一家之言,咱們也就是聊聊天,不必放在心上。”
看來,他的話,又傷人了。
不得不說,這是當教師的壞處。總是說教,喋喋不休,戳人心窩。
“殿下,他日貴為天子,大宋百姓可就有福了!”
張天綱徐徐說道,長長吐了口氣。
說實話,他真怕趙竑繼續說教下去。
“承張相公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