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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人?大宋海防線長達萬里,只有五千水師將士,實在是太少了。最少也得十倍,否則何以揚威於海外,開拓殖……”
趙竑嘴裡的“殖民”二字沒有說出。他現在自身難保,說這些狗屁話,實在是瞎操心。
李唐等人面面相覷,心知肚明,都是默不作聲。
船隻駛入紹興府水域時,幾艘大船划水而來,甲板上風霜滿面的鐵甲猛士虎視眈眈,高高飄揚的“金”字大旗,讓趙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殿下,這似乎是金人使節的戰船。”
薛坦見趙竑看的出神,在一旁低聲介紹道。
“金人的戰船,為何不走大運河?”
趙竑一怔,脫口而出。
從開封一路東下,過了淮河,經揚州、鎮江、蘇州,再到杭州,方便快捷。
或者先走京湖陸路,再走長江、運河水路,同樣快捷。
看來金人此舉,也是別有蹊蹺。
“卻不知金人的使節此時前來,到底所為何事?難道說是新任的金國皇帝,前來議和的嗎?”
有侍衛低聲嘀咕了出來。
“依我看,還是拜山東的忠義軍所賜,他們在兩淮鬧的厲害。金人恐怕是為了安全起見,這才走的海船。”
薛坦在家裡耳濡目染,徑直說了出來。
“金人完全可以從漢水下大江,然後走蘇杭運河。依我看,金人就是狼子野心,想要窺探我大宋海防!”
李唐卻有不同的解釋。
“朝廷沒有旨意,忠義軍也敢攻擊金人的使節嗎?”
趙竑不由得又是一呆。
沒有大宋朝廷旨意,忠義軍也敢襲擊金人使節?
金人捨棄中都燕京南下,被壓於黃河以南、陝西一線,現在連區區一個李全都是忌憚,當真是國威喪盡,落日黃昏。
“李全桀驁不馴,野心勃勃,還有什麼他不敢幹的?”
李唐開口,給趙竑講解起大宋邊防軼事。
“殿下有所不知,原來有淮東制置使賈涉任上,還能壓制幾分山東的忠義軍。去年年底賈涉病死於任上,新任淮東安撫制置使許國到任以後,壓制北軍,凡北軍與南軍有爭執,無論曲直皆罪北軍,裁扣朝廷犒賚北軍的物資十之七八。這樣做,遲早鬧出禍端!”
北軍就是山東忠義軍,南軍就是大宋朝廷官軍。至於許國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趙竑已經懶得再提了。
說話間,載著金人使節的戰船已經駛過,眾人卻誰都沒有在意。
趙竑的心裡,瞬間壓抑的難受。
李全雖然跋扈,許國也是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書呆子帶兵,可謂是誤國誤兵,貽害無窮!”
趙竑搖頭嘆息一聲。
“殿下,你有所不知。許國原是勳貴子弟,是個武將。他被任為淮東制置使,擺的卻是文官的架子,耀武揚威,李全不收拾他才怪!”
侍衛許勝糾正了趙竑的錯誤看法。
“淮東戎帥,堂堂的封疆大吏,位置何其重要,怎麼會派這樣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趙竑驚詫之餘,又是一句感慨。
史彌遠,誤國誤民,真是該死!
“這還用問,決事於房闥,操權於床笫,淮東制置使許國、四川制置使鄭損,兩位邊臣,不都是史彌遠的心腹嗎?”
李唐憤憤說道,也不顧及薛坦這個外人在場。
看到趙竑的目光掃了過來,薛坦趕緊拱手行禮。
“殿下,史彌遠專權,在下也是氣憤,可卻無可奈何。眼看朝政日衰,邊事孱弱,民生凋敝,在下堂堂熱血男兒,心急如焚,卻死束手無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