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鴇滿臉賠笑,生怕對方既要退錢又要鬧事。
“胡知縣,好大的官威!好興致,好身體啊!”
趙竑冷冷一笑,大步離開。
被美女揩油不說,還被人頻頻給臉色。這個微服私訪,當真是憋屈。
幾人出來,站在河岸邊,看著河面上燈火輝煌的一眾花船,歡聲笑語,一時都是無語。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田義搖頭晃腦,悠悠嘆了出來。
“別發騷了!很快,我就會關了這些……官方的青樓瓦舍!”
趙竑盯著田義,惡狠狠說了出來。
連自己的左膀右臂殺豬漢兄弟都會舞文弄墨,可見靡靡之風流毒之深。
社會的進步,不應該只是在這方面。
“陛下沒有懲治史堯之,就是在等著機會,一舉滅了這萎靡之風?”
周平瞬間明白了幾分。
趙竑此舉,不會是衝冠一怒,為徐姬出頭吧?
“不錯,所有官妓都可以解除賤籍,改為良籍,恢復自由身。這是本朝的一大舉措,也應為一大善政。那些看不到希望的人們,會明白生活中總有希望。”
趙竑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今日的事,不要拖到明天,趁熱打鐵。讓劉克莊和曾極在《中華日報》上撰文,廢除官妓賤籍,剋日發行。同時朕會傳諭大宋各路,讓地方官府著手辦理官妓脫籍一事。不得拖延!”
除了教坊司一些樂器歌舞方面的官妓歸為朝廷吏員,其餘自謀出路,嫁人生娃,不再埋怨社會的不公。
這些在籍官妓方便了誰,還不是助長了官員們的腐朽萎靡,聲色犬馬,於國於民毫無益處,實在沒有存在的必要。
就如他身邊曾經的“臥底”徐姬,如果不是因為其官妓的身份,她會心甘情願的任由史彌遠擺佈嗎?
如果不是因為官妓,她能被史堯之肆意凌辱,逼的跳河嗎?
“剋日發行!”
周平吃了一驚,脫口而出。
“陛下,官妓脫離賤籍,那些民間的娼妓,又該如何處置?”
趙竑雷厲風行,真正應了那一句話,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只要不是賣良為娼,你有什麼資格去管人家?官府只要出面,做好規範就行。”
私娼也是生計需要,可以設立紅燈區,誰願意從事,誰願意消費,悉聽尊便。只要本人願意,身體健康,乾乾淨淨,悉聽尊便。
至於說會不會影響民風,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事情,他絕對不幹。
“陛下真是我朝女子的救星啊!”
田義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眼睛裡都是小星星。
雖千萬人吾往矣。在趙竑這裡,可不是隻是說說。
“陛下為國為民,臣自愧不如!”
周平肅拜,驚歎於趙竑的決斷。
讓官妓脫離苦海,讓底層人看到希望,這便是大大的善政。
“官妓脫籍,不過是萬里長征小小的一步。要富國強兵,還是要回到澄清吏治,倡導尚武之風上來。”
“陛下放心,建康府通判顧松,江寧知縣胡元峰,還有江南東路若干官員,臣已經開始暗查了。”
秦淮河槳聲燈影,周平心領神會,輕聲說了出來。
民政軍政,一個王朝的兩條腿,缺一不可。
“不止是官員,還有胥吏!有時候,胥吏比官員危害更大!”
趙竑似乎心有所想,直指胥吏之害。
吏治吏治,吏才是根本。相比於官員高高在上,胥吏接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