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前面帶路的李唐,也跟著停了下來。
“李唐,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趙竑起了惻隱之心,抬腳就要過去。
“殿下,千萬不要!”
李唐趕緊上前,攔住了趙竑。
“這都是臨安城的閒人叫花子,這些人露宿街頭,居無定所,肯定是天冷,凍死了!”
這位殿下,從來都不會關心這些閒人草民的死活,今天這又是怎麼了,處處透著古怪?
“臨安城、天子腳下,有人凍死?”
趙竑驚訝地看著李唐。
這是他想象中風流妖嬈的大宋嗎?這是那些磚家叫獸口中富裕繁華的臨安城嗎?
“殿下,趕緊上朝吧。這些事情司空見慣,天天都有,凍死的何止這些。等一會,就有街道司的公人來清理這些屍體。天亮前,就乾乾淨淨了!”
李唐嫌惡地看了一眼幾具屍體,催促起了趙竑。
趙竑點了點頭,心頭壓抑。
堂堂的臨安城御街,天子腳下,還有人凍死街頭,真是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盛唐時也是民生惟堅,大宋也不例外。
趙竑的心裡,像吃了一大坨農家肥一樣難受。
那些說大宋最適合穿越,是最幸福時代的磚家教授公知們,把自己已經放在了大宋計程車大夫階層,不知是無知,還是選擇性失憶?
人數不過寥寥無幾計程車大夫們的繁榮,不是真正的繁榮。只有普通老百姓的繁榮,才是真正的繁榮。
平均下來,大宋朝一年才招一百名左右的進士。那些公知們,從哪裡來的自信可以登科?把他們放在這個年代,絕大多數都不能進士及第,東華門唱名。
普信男、普信女,這詞語太適合他們了。
“快點,快點!別讓相公們看到了!”
御街上,幾個衙役正在催著拉著大車的差役向東而去。看車上的大木桶,以及讓人捂鼻子的“異味”,應該是被稱為“傾腳頭”的清潔工們拉的糞車了。
宋朝土地都是施“人肥”,清理糞便的競爭也十分激烈。為了搶糞便,“傾腳頭”們經常大打出手,甚至鬧到官府,也算是一種社會特色。
跑了十來步,趙竑再回頭看去,果然有差役拉著大車過來,把凍死的屍體裝車。看車上隆起的樣子,似乎有十幾具之多。
繁華地段的御街周圍都凍死這麼多人,那些臨安城的犄角旮旯,還不知道有多少可憐的冤魂?
趙竑轉過身去,心情壓抑,不再回頭。
既然來到這個時代,就得接受這個時代的殘酷和不完美。
除非,你有能力去改變。
御街上,兩旁的燈火已經亮起,店鋪紛紛開張,街上的行人、馬車、轎子漸漸多了起來。
新的一天,已經開始。
既來之,則安之。不能改變的,就要去適應。
永別了,我的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