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這不是找死嗎?
光照鐵衣,洪流風捲殘雲,無邊無際,塔裡看的眼花繚亂,心驚之餘,不自覺汗流浹背。
宋軍漫山遍野,不知多少。他們的鎧甲,怎會如此精良?他們的軍容,怎會如此齊整?
“這是宋皇的御林軍嗎?他們要幹什麼?”
千夫長厄爾登大聲說道,一頭霧水。
宋軍這是要和蒙古騎兵野戰嗎?
他們那裡來的自信和勇氣?
蒙軍潰兵和遊騎紛紛退回大陣,人人都是心有餘悸。
“速不臺,路上碰到宋軍,折了幾百人馬。只能撤回來了。”
千夫長蘇赫打馬過來稟報,滿臉的汗水。
“集結!”
速不臺冷冷看了一眼蘇赫,抬頭向宋軍的步卒大陣看去。
蘇赫打馬退後,整肅麾下軍伍,和幾名千夫長站在一起。幾人面面相覷,都是無語。
宋軍步騎滾滾而來,蒙軍要麼應戰,要麼就得避讓。但要是避讓,就得撤軍。
這一場損失慘重的攻城戰,豈不是白打了?
還有蒙軍大營中的那些步卒和工匠,他們雖然也有戰馬,但外圍是壕溝和陷坑等障礙,短時間撤離,恐怕不太容易。
速不臺和眾蒙古將領正在觀望,宋軍已經進了三里範圍。宋軍的步騎大陣滾滾向前,近萬騎漫山遍野,猶如翻滾的浪潮,鋪天蓋地,越來越近。
“騎兵集結,擊潰宋軍騎兵!”
速不檯面色凝重,眼睛放光,斷然下了軍令。
騎兵野戰,這可是蒙古騎兵的優勢,天下無人能敵。
征戰四方,廝殺多年,他有這個起碼的自信。
號角聲響起,蒙古騎兵們紛紛出了壕溝,和壕溝外的騎兵們匯合集結。城牆上下的蒙古步騎,很快也走了個乾乾淨淨。
蒙古騎兵們在壕溝外集結。步卒則是留在城外結陣而望。他們大多數都是夏金降兵,騎戰他們也指望不上。只有期望著蒙軍騎兵們大殺四方,擊潰宋軍大陣。
“速不臺,宋軍勢大,還是退兵吧!”
塔裡打馬上來,趕緊勸了起來。
宋皇御駕親征,宋軍浩浩蕩蕩,無邊無際,肯定是來者不善。
沔州城牆上都有火炮,宋皇一國之君,總不能只靠騎兵和大量步卒解決戰鬥吧。
“要是能殺了宋皇,就除去了我們大蒙古國的心腹大患!這一趟宋境,也就值了!”
速不臺眼神猙獰,心頭戰意熊熊燃燒,連眼疾痛楚都已忘記。
宋皇親臨,宋軍無邊無際,反而激起了他心頭的好戰之心。
宋軍雖然無邊無際,但大多數都是步卒,騎兵不過是馬背上的步卒,裝裝樣子。
以蒙古輕重騎兵的野戰衝擊能力,一舉衝潰了宋軍,滅了大宋皇帝,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速不臺信心爆棚,蒙軍將領們可有些底氣不足。雖然沔州城攻城戰並沒有傷元氣,但宋軍勢大,似乎並不容易取勝。
“速不臺,宋皇親自率兵,人多勢眾,陣中肯定還有火炮,還是趕緊退兵吧!”
宋軍大陣嚴整肅穆,千夫長察兀爾的心臟狂跳不止。
他經歷過蘭皋鎮與宋軍的大戰,宋軍的火炮至今讓他心悸。更何況宋皇御駕親征,大軍數萬,火炮一定不少。
“速不臺,宋軍勢大,西面是河流,東面是山,迂迴不容易。還是撤兵吧。”
千夫長老將塔裡穩重謹慎,直覺宋軍來者不善。
宋皇突然出現在邊塞,而且數萬大軍,絕不是臨時起意,很有可能是宋皇的詭計。
“察兀爾、塔裡,你們是我蒙古大軍的千夫長,不要讓宋軍小瞧了我蒙古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