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含糊其辭,日後出了事,皇帝問責起來,他撇不清干係。
蜀口防禦,關乎國本,可不敢掉以輕心。
“陛下,鄭損雖未提攜軍旅,邊事匱乏,但剛剛上任不到一年,並無大錯。陛下若是貿然將其更換,恐怕遭天下人非議。”
胡榘上前奏道,滿臉堆笑,小心翼翼。
“天下人?不過幾個私心作祟計程車大夫而已!並無大錯?要真出了錯,哭都來不及!亡羊補牢,善莫大焉。朕從不懼那些流言蜚語!”
三個大臣都不看好鄭損,趙竑很快有了決定。
“眾卿,誰可擔任四川制置使一職?”
“陛下,四川提點刑獄趙彥吶有清譽,川人愛之,不知道陛下以為如何?”
薛極幾人低聲嘀咕,胡榘才猶豫著上奏。
“趙彥吶不行!”
宣繒斷然說道:
“陛下,前四川制置使崔與之曾言,趙彥吶大言無實,不可大用,請朝廷毋付以邊事。陛下還是另擇賢明。”
又一個只知空談計程車大夫,趙竑鼻孔裡,冷冷哼了一聲。
“陛下,崔與之四川為帥五年,清廉自持,政績斐然。朝廷召崔與之入京任禮部尚書,但他三次上疏請辭,決然返粵。離蜀之際,各路官員相送產美錦奇玉,贈禮更加可觀,但崔與之一一婉拒,分毫不取。他回到廣州後深居簡出,不再過問政事。”
真德秀對崔與之,讚譽有加,但似乎也是提醒趙竑,想要啟用崔與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這麼說來,崔與之可堪重任呢?”
趙竑的目光,轉向了幾位大臣。
崔與之,南宋歷史上的一個詩人,有些名氣,想不到還是位幹吏。
“陛下,崔與之善於理財,大興百業,安民撫民,將金夏大批戰馬買入,使四川軍政協調、兵精糧足、百姓富裕。史彌遠見蜀中局勢安穩,便派鄭損代之,是為自損長城。”
薛極的話,讓趙竑搖頭恨恨一聲。
“又是這個老賊!”
又是史彌遠這個因私廢公的老賊!
“擬詔,讓崔與之北上,就任四川制置使一職。告訴他,若是他不來就任,廣州府的賦稅翻三倍,市舶司和通商口岸都會關閉。”
趙竑的話,讓幾位大臣都是瞪大了眼睛。
皇帝的法子,不但卑鄙,而且無恥。
崔與之如果不去四川上任,就是整個廣州父老的仇人。他能不來嗎?他敢不來嗎?
“淮東制置使許國,有奏報嗎?”
趙竑的眉頭,不自覺又皺了起來。
“陛下,如今是元旦佳節,元夕節還沒過,地方官員正在休沐期。淮東的奏報,恐怕要等元夕節以後。”
薛極的話,讓趙竑微微放下心來。
最好歷史上的舊事沒有重演。看來,許國也不是那麼不堪。
他所不知道的是,許國和歷史上一樣一無是處,只不過時間稍稍推移了一點。
“下一道旨給許國,讓他安撫李全,不要剋扣忠義軍的錢糧,更不要壞了朝廷的大計。”
大宋百廢待興,只有從時間中找發展的空間了。
“諸位卿家,國力匱乏,王室孱弱,將士懈怠,外敵兵鋒正盛、虎視眈眈,我大宋正值生死存亡之際。諸卿要和朕一起,中興大宋,做千古明君良臣的榜樣。”
“臣等必鞠躬盡瘁,為陛下分憂。”
趙竑的話,讓幾人一起,都是肅拜行禮。
任用幹吏,淘汰劣吏,皇帝雷厲風行,可為明君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