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娘娘沒有聽錯,臣只是據實相告。國事就是國事,私怨就是私怨,私怨永遠不能凌駕於國事……”
“出去!滾出去!”
趙竑話沒有說完,楊桂枝手指著殿外,怒喝了起來。
“忠言逆耳、氣大傷身。娘娘保重。臣告退!”
趙竑躬身告退,在外面所有人驚訝的注視當中,面色平靜走了出去。
“混賬東西!拖出去打!”
身後傳來楊桂枝憤怒的聲音,以及杯盞破碎的響聲,不知是對著趙竑發怒,還是遷怒於宮人。
趙竑回頭看了一眼楊桂枝的宮殿,冷哼一聲。
想要示弱談和,不過是痴人說夢。想讓人放棄心中的成見,驅除齷齪,談何容易?
人心皆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簡直是找死!
回到府中,所有下人都是上來祝賀,人人都是為趙竑當上太子而高興。
趙竑暫時還住在濟國公府,要等他出使金國回來,才會搬入大內的東宮。
“殿下,金人忽然邀你前去,會不會有什麼奸計呀?”
周平沉著一張臉說道。
“是啊!殿下,會不會是史彌遠和金人一起下的套,讓你往裡面鑽?史彌遠一貫向金人奴顏婢膝,沒有什麼他做不出來的!”
李唐也是黑著臉,烏雲蓋頂。
金朝虎狼之國,宋金世仇,趙竑這個大宋太子前去敵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你們太大驚小怪了!”
趙竑哈哈笑了起來,思慮著說道,給眾人寬心。
“史彌遠沒那麼蠢,他也不屑於這樣做!韃靼大軍西征回來,頃刻就要南下攻夏伐金。金主此刻邀我前往,定是要聯宋抗蒙。再說了,我一個太子無權無勢,他們沒有必要鋌而走險。”
史彌遠煌煌士大夫,眼高於頂,他要是敢勾結金國,那可真是膽大包天了。
金皇邀自己前往,要是真害自己,那宋金之間,可就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完顏守緒登基不久,勵精圖治,應該不會幹出這樣的蠢事。
周平點點頭。史家是名門望族,士大夫嗎,總是有些顧忌。和異國勾結的事情,恐怕不會去做。
“李唐,你選幾個貼心的侍衛,到時候隨我出行。周平,家裡這一大攤子,可就全靠你了!皇孫的安全,尤其重要!”
趙竑意味深長,李唐和周平點頭稱是。
皇孫差點被毒殺,那樣的事情,可不能重現。
“真相公,你也來了!”
看到真德秀出現,趙竑趕緊起來讓座。
“太子殿下,雖然晉升為太子,但我朝相權獨大,凌駕於王公大臣之上。殿下,切不可忘乎所以,得意忘形啊!”
真德秀一臉正經叮囑,憂心忡忡。
“殿下,老臣思前想後,覺得殿下出使金國太過孟浪。還是讓老臣再去求求官家,讓其他人代為前往。”
“真公,不必了!金主邀請的人是我,其他人去了反而不好。”
趙竑微微一笑,請真德秀坐下。
“真公放心,我自有分寸,會見機行事。對了,官家有什麼交待嗎?”
真德秀現在是禮部尚書,去金國的禮節和議程等,趙擴肯定要叮囑一下。
“官家只是交待,不可與金人起兵釁,其它的見機行事,去不去拜祭皇陵都無關緊要。殿下現在是一國儲君,一定要小心行事,平平安安歸來!”
真德秀仔細叮囑趙竑,眼裡滿滿的擔憂。
“小心行事?順運河而上,過了泗水就是河南,只不過幾日的路程。真公無須太過擔心。”
趙竑微微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