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實說,不敢隱瞞。
元旦正節,宋人沒有遣使朝拜不說,大宋朝會,他竟然被拒進入宋境,宋皇擺明了是和大金國撕破臉,斷絕往來了。
“陛下,自去年年初以來,百姓南逃者不絕,已達數十萬人之多。河南旱澇連連,百姓苦不堪言。再這樣下去,河南南部,恐怕就成白地。宋軍此刻若是北上,只怕會摧枯拉朽,佔了河南大部。”
執政大臣李蹊上奏,滿面愁苦。
“陛下,宋人沒有遣使前來朝會,又將我大金使臣拒之門外,報紙上大肆宣揚北伐之事,擺明了是要對我大金用兵。不如先下手為強,揮兵南下,打宋人一個措手不及!”
悍將石盞女魯歡忍不住,滿臉的憂色。
百年前的靖康之恥,宋人是要來報復了。只是到時候兵臨汴京城下的,卻是宋軍。
揮兵南下?
殿中大臣一片寂靜,就連“三千甲士縱橫江淮”的金帝完顏守緒,也是眉頭緊鎖,一聲不吭。
兩年前蒙古大軍挺過黃河,進入河南之地,數番慘戰之下,國內精銳盡失,國力折損,境內殘破,至今尚未恢復。
大金國,還有南下的實力和勇氣嗎?
“這些狂妄卑劣的宋人!”
完顏守緒狠狠罵了一句,斜著眼,心情沉重。
“去年祭祀宋故太后,宋人那些大臣哪裡,沒有透漏出什麼口風嗎?他們真是要對我大金用兵嗎?”
遣使入宋境祭祀宋故太后楊桂枝,總該有些收穫吧。
“回陛下,確實沒有。臣等根本沒有見到宋皇,但宋人對北伐勢在必得,想必秋後就會動兵。”
張天綱小心翼翼。宋皇拒見,宋朝官員對他態度冷淡,以及後來拒絕入境,北伐大事密不透風,他根本不知道宋人的動向。
“這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先是佔了臨洮路,然後又佔了陝西,現在又要對我大金國動兵。他真的以為我大金國好欺嗎?你們在作甚?去了宋國,毫無收穫,此時卻該如何應對?”
完顏守緒忍不住又發作了出來,順道埋怨起了兩位肱骨大臣。
宋皇趙竑在他的嘴裡,成了反覆無常的小人。
他也不想想,他現在佔據的河南地,本就是人家宋朝的故地舊京。宋人拿回去,天經地義,堂堂正正。
“陛下,宋金世仇,不共戴天。河南彈丸之地,三面都是宋軍,如今損兵折將,宋人兵鋒正盛,恐怕只能固守。還是早做打算,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
完顏白撒皺著眉頭,提醒起了皇帝。
“陛下,宋軍虎視眈眈,隨時可能來犯。宋金西北邊軍精銳,但兩淮孱弱。不如集結兵馬,向淮水以南用兵。先取了兩淮和荊湖,再伺機對江南用兵。”
李蹊肅拜而道,攻擊性十足,卻似乎是在孤注一擲。
宋人兵鋒正盛,大金國再不動,恐怕只能任人宰割了。
“李相公,征戰靠的是實力,千萬不可意氣用事。我軍與北兵大戰,將士損失慘重,固守都成問題,何談用兵江淮?無論宋人是不是要對我大金用兵,如今之計,還是固守更為妥當!”
完顏白撒斷然否決了李蹊的“冒險主義”。
在是守是戰上,兩位大金國執政大臣,出現了分歧。
“宋軍大敗北兵,不過是仗著地形和人多,其戰力恐怕不過如此。再者兩淮宋軍雖歷經大戰,但我軍並不懼怕。困守汴京城,只能是坐以待斃。不如用兵南下,我大金國還有一線生機。”
參知政事石盞女魯歡,持有不同的意見。
“以前宋軍沒有火器,主帥都是文官。如今兩淮和荊湖的主將一個杜杲,另外一個孟珙,都是沙場宿將,不好對付。我軍用兵江淮,一時之間,恐怕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