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議議?”
這個拜答爾,事事都逞能,要不是他自作聰明,估計粘合重山也不會慘死。
耶律楚材看了一眼蒙哥,沒有吭聲。
除了窩闊臺,蒙古宗王似乎沒有人真心看重他。萬一窩闊臺遭遇不測,他在蒙古國的前途堪憂,什麼治國安邦,似乎都是空中樓閣。
宋人的那些治國良策,教育、經濟、民生,要想在兩河實施,談何容易?
“還議什麼,沒有用的。宋軍北伐,都要打上門了,議和還有用嗎?還是趕緊整軍備戰吧。”
速不臺終於開口。他剛說完,就劇烈咳嗽了起來,臉色通紅,好久才停了下來。
看他白髮蒼蒼,容顏憔悴,一隻眼已經瞎掉,似乎已經難復當年西征伐金時的神勇。
“大汗,速不臺將軍說的沒錯!宋軍狼子野心,北伐都寫在報紙上了。趕緊備戰吧!”
漢軍萬戶劉黑馬,也是持同樣的看法。
窩闊臺看了一眼速不臺,輕輕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曾經的蒙古國第一猛將,兩次南下伐宋,竟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廢了。
但除了速不臺這位父親鐵木真遺留給他的猛將,還有誰可以挑起抗擊外敵的重擔,翰赤斤、口溫不花,還是忒木臺、塔察兒?
“耶律先生,你把宋人的北伐檄文說說,看看宋人是不是真要對我兩河用兵?”
窩闊臺看向耶律楚材,面色溫和,和藹可親。
“是,大汗。”
耶律楚材拿起報紙,對著眾人,說了起來。
“諸位,且看這檄文,其中“驅除胡虜,恢復中華”,“目視我中原之民,久無所主。方欲遣兵北逐胡虜,拯生民於塗炭,復漢官之威儀”,以及“歸我者永安於中華,揹我者自竄於塞外”等等,無不是昭示,宋人將我蒙古國和金國,視為北伐之敵。因此,宋人北伐,旨在兩河。”
耶律楚材的分析,讓堂上眾人,包括窩闊臺,個個都是臉色難看。
宋軍北伐,目標是兩河,蒙古國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自蒙古國興起漠北,蒙古鐵騎西征南侵,兵臨天下,無人能敵。如今竟然被宋軍北上侵凌,欺上門來,簡直是奇恥大辱,聞所未聞。
“大汗,宋軍北伐,意指兩河及燕雲十六州。大汗宜早做打算,以對宋軍北上!”
耶律楚材說完,退到一旁。
宋軍北上,明年的冬麥收成,恐怕沒什麼指望了。
“大汗,與其困死,不如直接揮兵南下,先破了陝西和西夏,再直奔四川,殺南人一個措手不及,血流成河!”
口溫不花忍不住,憤憤一句。
“以我說,大軍從兩河直接南下,直奔江淮,先下手為強,直接破了臨安城,捉了宋皇!”
悍將忒木臺跟著嚷了起來。
宋人蹬鼻子上臉,一再找蒙古大軍的晦氣,不大肆殺戮一番,實在難解心頭之恨。
“氣話說說就算了,還是要回到宋人北伐的正事上。”
窩闊臺皺著眉頭,憂容滿面。
“兩年前我蒙古大軍南下,雖然攻城略地,但西路軍幾乎全軍覆沒,我軍元氣大傷,不得不放棄滅金,退兵北歸。現在天就要涼了,宋軍估計就要北上,即便是要南下,恐怕也來不及。”
窩闊臺徐徐道來,堂上蒙古諸將都是安靜了許多。
宋軍敢舉國北伐,憑藉的當然不是故弄玄虛,而是兵強馬壯,恐怕也已經準備妥當。
如今的蒙古大軍,若是要南下用兵,漢軍必會大規模隨從,糧草輜重必須準備妥當,不像蒙古騎兵,補給都靠剽掠,沒有後勤的困擾。
數萬甚至是十萬以上漢軍,糧草輜重可是個天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