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幾顆實心鐵球落入蒙軍騎陣之中,彈跳向前,所到之處,筋折骨斷,無堅不摧,砸出一條條血肉衚衕,整個蒙軍騎陣亂成一團。
火炮聲不斷,城牆上煙霧繚繞,城外的蒙軍騎陣,一片片的蒙軍騎士翻下馬來,人馬屍體堆了一地,傷馬在血泊裡哀鳴翻滾,傷兵在地上翻滾蠕動,淒厲慘叫。
那些被炮火荼毒的宋人俘虜,鬼哭狼嚎,一時無人問津。而那些藉機四處逃竄的宋人俘虜,則被位於蒙軍騎陣中後方驚怒交加的蒙軍騎士,無情地一波波箭雨射殺。
炮聲隆隆,蒙軍騎陣亂成一團,紛紛向後退去,在撤離的途中,又有近百蒙軍騎兵被炮火波及,或死或傷,散佈在整個原野。
城牆上,陳寅看的臉色煞白,心驚肉跳。
平日只是聽說,沒有見識過火器的厲害,今日城頭短短的片刻炮轟,讓他才覺得此物竟然恐怖如斯。
也不知道這位大宋天子,怎樣造出瞭如此兇猛的國之重器?
“開城門,放吊橋,讓百姓們進來!”
眼看著有劫後餘生的宋人俘虜向護城河拼命逃來,呂文德立刻下了軍令。
能救的百姓,他一定會救,絕不會袖手旁觀,也絕不會浪費機會。
“將軍,還是謹慎些!萬一開了城門,韃靼大軍趁機攻城,西和州城豈不是危矣?”
陳寅大驚失色,此時又立刻上前阻止。
“趁機攻城?陳相公,你也太高看了他們。”
呂文德冷冷一笑,他看著城外的蒙軍,很是有些不屑。
“他們要是敢來,我倒是求之不得。到時候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心驚肉跳,血肉橫飛。”
坐擁堅城,火器齊全,若是連個攻城戰都不能勝任,自己這個西和州主將,可真要退位讓賢了。
“將軍,蒙軍沒見識過炮車,要不要出城,好好的幹他一下?”
陸元廷上來,手持鐵棒,興沖沖在一旁抱拳稟道。
呂文德不由得一愣,看著陸元廷,輕聲笑了起來。
金陵講武堂出來的軍官,個個都是膽大包天。
吊橋落下,西和州城西城門大開,殘餘的數十名俘虜驚慌失措逃進了西和州州城。他們進了城門,個個灰頭土臉,紛紛跪倒在地,放聲痛哭。
“別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階州怎麼了?”
呂文德看著被帶上來的俘虜百姓,臉色一沉。
這些百姓如此悽苦,階州城恐怕出了大事。
“回將軍,階州城被韃靼大軍屠了。除了這幾百百姓,所有人都死了!”
階州副統領李壽上來,聲音低沉。
呂文德心頭巨震,眾將士都是神色黯然。
階州雖然偏僻些,但城中也有近萬百姓,還有兩千官軍,就這樣被韃靼大軍給屠了。
“階州城雖然人少,但也有兩千官兵。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呂文德本想責備,但看李壽幾人神色悽苦,滿身是血,忍住了怒氣。
階州雖有兩千官軍,但成色如何,他一清二楚。歸根結底,利州西路邊軍太少,三關五州,難以求全責備。
“兄弟,快給呂將軍說說,階州到底怎麼了?”
曹二雄急聲催問了起來。
階州城是後方,韃靼大軍難道是從天上飛下來的?
“一大清早,韃靼大軍喬裝打扮衝擊城門,兄弟們還沒有進城,城外的軍營就被沖垮,兄弟們雖奮力殺敵,但終究不是對手。韃靼大軍衝入城中,守城兄弟全都戰死。韃靼大軍燒殺搶掠,最後一把火燒了階州城。”
李壽恢復了鎮定,低聲說了出來。
“將軍,下令吧!宰了他們,為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