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衍德和於洋幾個心腹將領進來,幾人面面相覷,鄭衍德先開了口。
“鄭五,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全停下了腳步,詫異地問道。
聽鄭衍德這意思,是要偃旗息鼓,要退兵了。
“恩府,你有沒有覺得,宋軍悠著點打,似乎並不想與我軍決戰?”
鄭衍德捋著鬍鬚,眉頭緊皺。
李全不由得一驚,低頭沉思了起來。
“恩府,淮南東路最少也是六七萬兵馬,城外最多三萬。金陵城是宋皇常待的地方,江南兩路的大軍最少也是五六萬之多。揚州打得這麼熱鬧,他們怎麼不來增援?其中恐怕有詐。”
另一位悍將於洋,同樣是眉頭緊皺。
眾人常年征戰,刀頭舔血,危機意識極為敏銳。
“你們是說,宋皇在佈一個大局,要把咱們繞進去?”
李全抬起頭來,目光驚疑。
若真是如此,自己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恩府,楚州來人了!”
楚州報信的軍士進來,讓李全等人都是心驚。
“恩府,宋軍從泗水而來,三萬大軍包圍了楚州,宋軍上百艘戰船隔斷了淮水。恩堂特此讓我前來稟報!”
軍士匆匆而道,帳中陷入了一片沉默。
果不其然,宋軍抄了大軍的後路。如今兩路水師,運河一路損兵折將,戰船破損。海上一路灰飛煙滅,東南北三面都是宋軍,再打下去,恐怕真要陷入宋軍重圍。
幸好麾下還有數萬大軍,萬餘騎兵,揚州城既然難攻,撤退自然就成了上策。
“恩府,趁著揚州宋軍尚未發動攻勢,不如連夜撤軍。用破損的戰船堵塞運河水面,其餘的戰船撤走,在高郵過河,從泗水渡河入金境,再折回徐州,撤入山東。”
鄭衍德思索著說道,臉色凝重。
“五哥說得沒錯!大軍撤退,從高郵過河,神不知鬼不覺。泗水的宋軍去了楚州,咱們正好可以過河。”
於洋讚賞道,附和鄭衍德的主意。
看二人的意思,已經是決定了要撤兵,對攻打揚州不抱任何希望。
“那楚州那邊怎麼辦?四娘和檀兒還在那邊。”
李全沙場宿將,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恩府,派人明日回去通知恩堂和少將軍,讓他們突圍過淮水。宋軍三萬大軍,我軍也有兩萬,又有戰船。大傢伙萬眾一心,渡過淮水應該不難。”
又是鄭衍德,給李全釋疑解惑。
“鄭五,於洋,你們說,明日全軍壓上,能擊潰宋軍大陣嗎?”
李全不甘心,面向一眾心腹。
“恩府,宋軍元氣還在,十有八九是互相膠著!”
“恩府,要想破宋軍,恐怕不容易!”
眾將紛紛說道,顯然對破宋軍並沒有什麼信心。
“看來,也只有撤兵了!”
李全無奈,自嘲地一笑。
虎頭蛇尾,卻是不得已而為之。放棄楚州城,這或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恩府,讓眾軍連夜掘壕挖坑,破壞官道,以防宋軍追擊。到時候再放出那些擄掠的宋人百姓,阻撓宋軍行軍,也許能起些作用。”
鄭衍德繼續出謀劃策。
“恩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不了從頭再來!”
於洋也是一樣,勸李全撤兵。
“鄭五、於洋,你們去安排,眾將整肅隊伍,五更起拔,讓宋軍措手不及!”
李全艱難說道,終於下了退兵的軍令。
營帳外傷兵們的哭喊聲和呻吟聲傳來,李全又是眉頭一皺。
四五千的傷者,要想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