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講武堂指派。此其一。”
趙竑不置可否,直接下旨。
崔與之連連點頭,趙竑繼續指點江山。
“其二,四川路馬上要推行新政,經界法和反貪法是重中之重,務必推行下去。淘汰下來的官軍,要能得到妥善安置。此其二。”
“西北邊塞防禦,也就是利州兩路,軍事上由曹友聞和餘玠二人決斷,利州兩路的安撫使不得插手。你這個四川制置使,也不能掣肘。查漏補缺即可。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崔與之點頭稱是,猶豫片刻,這才說道:
“陛下,曹友聞、餘玠等人年輕,尚無軍中資歷,驟然推上一軍主帥之位,會不會太冒險了些?”
“風浪越大,魚越貴。富貴險中求。這些道理,崔卿比朕更懂吧。”
趙竑哈哈一笑,自信的讓崔與之覺得狂妄剛愎。
“陛下,兵家之事,非同一般,陛下不可草率啊!”
“崔卿,朕意已決。有那些軍中宿將幫他,相信不出幾年,他們就會是我大宋最優秀的將領。崔卿拭目以待吧。”
還是那句話。歷史上證明過自己的名將,不需要他操心。
崔與之本來還要再勸,看趙竑堅持,遂不再堅持。
西北邊軍裡良將不少,而且都是身居要職,似乎不用太過擔心。皇帝大膽啟用曹友聞餘玠等人,這些人應該有過人之處。
“陛下,若要整飭武備,必先推行新政、澄清吏治。成都府人多地少,土地大都集於豪強官宦之手。四川官員歷來排外,要推行新政,恐怕阻撓不少。不過四川官場情形複雜,不比江南東路。陛下三思。”
崔與之的話,和汪綱如出一轍。趙竑冷哼一聲。
“崔老相公,你過慮了。只管上任就是,有些事情不用擔心,朕自不會讓你孤軍奮戰。而新政推行,誰也阻擋不了!”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在四川路推行新政,那他就會掃清一切障礙,讓崔與之輕裝上陣。
四川,必須是大宋的四川,而不是四川士大夫的四川。要不然,蜀口防禦無從談起,練兵也是一句廢話。
崔與之趕緊領旨,暗暗心驚。
看皇帝鎮定自若的樣子,心裡應該已經有了規劃。希望四川不會像江南東路一樣,士大夫胥吏人頭滾滾,地方不安。
“陛下,時辰不早,該回講武堂了。”
董宋臣在一旁,輕聲提醒了起來。
“崔卿,不妨和朕一起,去參加學員們的畢業典禮吧!”
趙竑說完,若有所思,忽然回頭一句。
“崔相公,朕欲在四川建一所講武堂分校,你覺得如何?”
未來十年的戰事大都在西北。四川和金國交界,距離金陵和東南都太遠,另建一所軍校,為國家培養更多的軍官,以備未來戰事的需要,似乎很有必要。
崖山之後……
想起凌晨的噩夢,趙竑心裡又是一緊。
夢都是反的,希望噩夢變成美夢,永遠不再有什麼“崖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