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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文英還是沒有開口,依然沉默寡言。
“赴宴?楊意?”
趙竑一愣,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耗費無數,清談闊論,談詩賦詞,不過是無聊的末技。北方韃靼虎視眈眈,大宋國力匱乏,民生凋敝,內憂外患之下,實在是沒有心情。這聚會,就免了吧。”
想起那冷豔的貴婦,素面黑髮,趙竑的心裡不由得一蕩。
金碧輝煌,燈紅酒綠之間,盡是說些無聊的廢話,炫耀巴結、阿諛奉承。說實話,這種宴會太過無聊,他討厭這種應酬,他也不善交際。
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睡一覺。
“殿下憂國憂民,在下佩服。殿下既然不去,我二人正好可以擺脫這形如雞肋的應酬,結伴夜遊西湖!”
胡夢昱性格豪爽,哈哈一笑。
趙竑微微一怔。看來,這個胡夢昱也是個瀟灑落拓的性格,性情中人。
“胡兄,你二人不去,楊意他們不會生氣吧?”
趙竑詫異地問了起來。
這樣一來,這個無聊的飯局恐怕就失色不少,甚至會不歡而散。
“本來就是應酬,何況臨安城的紈絝膏粱這麼多,不差我們兩個。殿下要不要和我二人暢遊西湖,豈不快哉?”
吳文英終於開口,邀請起了趙竑。
趙竑的詩詞獨步海內,他真起了好勝心,想和趙竑好好切磋一下。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這……還是算了吧。”
趙竑豪爽地哈哈一笑,最終搖搖頭,還是選擇了拒絕。
事起倉促,除夕夜,他似乎還有很多事需要去做。
至於吳文英想和他在詩文上暗暗較勁,他一點也沒有意識到。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殿下,好詞!”
胡夢昱反應極快,不由得擊節叫好。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吳文英額頭冒汗,看著趙竑,心裡面小哆嗦。
這還有切磋一下的必要嗎?
“吳兄,我記得你和史彌遠是同鄉,你才氣縱橫,怎麼不去找史彌遠,落個一官半職,也好做事?”
趙竑訕訕一笑,好奇地問起了吳文英。
這位歷史上的才子,不知是怎樣的一個人,又有怎樣的想法。
“皇帝無為而治,權相把持朝政,吏治腐敗,官由恩進,邊事孱弱。君子固窮,窮則獨善其身。吳某修身齊家,不會埋沒自己的良心。”
吳文英輕聲說道,沒有義正言辭,但自己的心志,表達的淋漓盡致。
“排奸斥佞風霜手,耐冷禁寒鐵石腸。贏得榕陰濃密處,忘言默坐對爐香。殿下,我等讀書人,自有自己的氣節。殿下宜潔身自好,待他日登基大寶,還大宋一個朗朗乾坤。”
胡夢昱面色凝重,接著吳文英說道。
登基大寶,朗朗乾坤?
趙竑苦笑著搖搖頭,拱手一禮。
“二位,在下自當韜光養晦,不負二位所望!”
世人都來規勸自己,卻不知道史彌遠膽大包天,敢“狸貓換太子”。這些話,他也不敢對人說,以免打草驚蛇,讓史彌遠起了戒心,更加喪心病狂。
“殿下,吳文英才華橫溢,志趣高潔,遊歷民間,深諳民生疾苦。不如讓他留在府上,為殿下效勞。”
胡夢昱見趙竑平易近人,大著膽子,為趙竑和吳文英牽線搭橋。
胡夢昱的話,讓趙竑不由得一愣,目光不由自主掃向了吳文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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