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萬水軍!
朱端常茫然,李唐胡大頭等人都是搖頭。
太子殿下,吹牛不打草稿,可是真敢想啊!
第二日一早,船隻駛離了高郵軍,很快到了楚州運河段。
宋室南渡,宋金基本上以淮河中流為邊界,淮河以北屬於金國,淮河以南歸於南宋。楚州距離邊界淮河只有三里多,妥妥的邊塞重鎮。
“一道淮水,北宋變成了南宋。我的大宋,你叫我等情何以堪啊?”
趙竑對著南面滾滾的淮水,情緒忽然爆發。
“殿下,當年為阻止女真大軍南下,高宗命東京留守杜充掘開黃河,致使黃河改道,奪淮入海,黃河淮河氾濫不說,北地運河堵塞。大宋要想恢復中原,向北地用兵,恐怕不太容易。”
李唐板著黑臉,給趙竑介紹運河的情形。
“殿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金人自己造孽,早晚被韃靼所滅。到時候再趁機恢復中原!”
胡大頭跟著插話進來。
“韃靼勢大,金人都退避黃河以南,不可輕敵啊!”
彷彿是為了提醒趙竑,朱端常敲起了邊鼓。
“自黃河奪淮入海,河南一地黃河時常氾濫。這是因為地勢北低南高,以至於黃河河堤越堆越高,成了地上河不說,還經常氾濫。要想一勞永逸,黃河還得從山東入海。”
趙竑岔開話題,提起了黃河改道和黃河氾濫的事情
此外,黃河改道,運河也可以正常貫通,不再受黃河和淮河氾濫的影響。
趙竑輕輕搖了搖頭。
自己現在前途未卜,想這些事情,有些可笑。
“殿下,你真是博學,老臣佩服!”
朱端常詫異地看著趙竑,像似發現了一個妖精。
還有趙竑不懂的嗎?
趙竑搖頭一笑,不經意看向東方,那一片內湖上,旌旗飄飄,有一些戰船正在操練。
而在戰船湖泊的東邊,巍峨的城牆環繞,正是淮東制置司所在地——楚州城。
“忠義軍!”
軍旗上的大字看的清楚,趙竑的瞳孔微微收縮。
這就是李全麾下,跋扈難以節制的山東忠義軍。
好好的一支義軍,演變成了割據一方的軍閥,是南宋治下的歷史特色,也是時代的悲哀。
“李全在楚州城嗎?”
趙竑目光所及,湖泊中,一艘高大的戰船之上,似乎有一個女子正在向己方的船隻張望。
“殿下,李全坐鎮山東青州。楚州城的忠義軍守將,是他的妻子楊妙真。”
李唐介紹的時候,湖泊中那艘高大的戰船劃到了湖泊西岸,船頭張望的果然是一個身著襦裙的高挑女子。
“楊妙真!”
趙竑下意識脫口而出。
李全坐鎮山東青州,形同藩鎮,已經不受大宋朝廷節制。史彌遠現在還供給楚州楊妙真部錢糧,是在花錢買和平嗎?
不過細想,南宋國力匱乏,軍力孱弱,史彌遠畏敵如虎,還要絞盡腦汁對付自己。這或許是他最好的選擇。
兩船距離兩三百米,雖然看不清楊妙真的面容,但她身姿綽約,衣裙飄飄,伊然是位佳人。
趙竑朝著楊妙真的方向,輕輕拱了拱手,算是向這位歷史上的名人致敬。
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惜了因緣際會。
民生凋敝、忠義軍跋扈、官軍難以節制,淮東一片亂局,思之讓人心亂如麻。
楚州城西湖,戰船甲板上,注意到有年輕男子向自己行禮,氣度不凡,楊妙真抱拳回了一禮,心頭狐疑。
這匆匆過客來頭不小,船上亮著欽差旗號,卻不知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