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再生個皇孫。皇家子嗣艱難,你可要加把勁。”
趙竑語氣柔和,就如普通老百姓說著家長裡短一樣。
“陛下,臣知道了。”
趙竑看了看周圍的宦官和宮女,輕聲回道。
不過,他也有些擔心。也許史彌遠等人早已知道他的妾室有身孕的訊息,只不過還沒到圖窮匕見的那一刻,沒有痛下殺手而已。
看來,他的嗣母沂王妃俞氏,保密工作做的不錯,不愧是優秀地下情報人員。
“陛下,臣的妾室周氏已經有了身孕,臣也是剛剛知道。還望陛下見諒,還請陛下保密。”
趙竑俯下身,假裝給趙擴蓋好毯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真的嗎?”
趙擴看向趙竑,對方輕輕點了點頭。趙擴眼中不覺浮起一層喜色。他轉過頭,看著眼前的梅林,沉默片刻,這才開口。
“趙竑,前有《沁園春》,再有《臨江仙》,又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你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啊!”
趙擴看都沒看趙竑,不動聲色岔開了話題。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皇兒還有些才華,和傳聞中的大不一樣。
“謝陛下謬讚。賦詞奏曲只是旁枝末節,難登大雅之堂。武能開疆拓土,文能強國富民,才是我朝根本。一個王朝既有文治,又有武功,才是盛世。”
趙竑肅拜一禮,鄭重其事。
這時候,他大著膽子定睛仔細一瞧,趙擴身上披的是道袍。
“瘦金體”的宋徽宗通道,被自稱“道君皇帝”。這位歷史上的宋寧宗迷戀道家,比其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君弱相強,趙擴要節儉許多。
趙擴在位期間,北方形勢鉅變,蒙古崛起,金朝連年為蒙所侵,被迫遷都於黃河以南的汴京。金國衰弱,大宋朝野雪恥之議紛起,於是停止了長達十餘年的金國歲幣。
嘉定十年,金朝以南宋不納歲幣為由,分道發兵伐宋,宋金之戰復起,東起山東,西至秦隴,互有勝負,延續七年之久。直到剛剛登基的金國新君完顏守緒派人同南宋通好。宋金雙方,才進入了短暫的和平。
趙擴在位期間,迷戀道法,新建與重修道教宮觀,論起對道教的狂熱,絲毫不遜色於他的前輩宋徽宗趙佶。只不過他生性懦弱善良,不敢大興土木,為所欲為。否則,南宋衰弱的更快。
“文治……武功……”
趙擴驚訝地抬起頭來,他盯著趙竑,看了看周圍,沒有言語。
“你們下去吧,孤和陛下說一些家事!”
趙竑心知肚明,轉過頭,和風細雨,對旁邊的宦官和衛士說道。
“下去吧,我們父子兩個,說些家務事。”
宦官看了過來,趙擴擺擺手,輕聲說道。
“官家,你的身子……”
宦官還在遲疑,趙竑眼睛一瞪,聲音微微高了些。
“怎麼,你們想要抗旨嗎?”
這個傢伙叫李顧,是趙擴的內侍近臣,高冷範,最愛耍酷。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楊桂枝和史彌遠的探子?
“李顧,下去吧。我們父子說些家常。”
趙擴看了看趙竑,向李顧輕輕擺了擺手。
“奴才告退。”
李顧看了趙竑一眼,唇角微微上揚。他收回目光,揮了揮手,和一旁的侍衛、宮女一起離開。
“陛下,微臣斗膽,還請陛下恕罪!”
趙竑壓住心中的不快,又是躬身一禮。
看來趙擴的周圍,也是遍佈眼線,就是不知道是史彌遠還是其他人的。
“不用擔心李顧,他自小就跟著朕,是個忠心的奴才。人老了,難免會有些疑神疑鬼。”
趙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