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低頭。大宋如今勢大,老夫是不得已為之,所作所為,不過是想為大金求得一條活路。”
“張相公,你在說什麼呀?我大金,難道怕他宋人嗎?”
李蹊驚訝於張天綱的所想。
“李相公,大宋兵鋒之盛,天下難有敵手。如今大宋國力蒸蒸日上之時,又有漢中大捷,國內恢復失地之聲日益高漲。宋金之仇,不共戴天,我不想我大金,亡國滅種啊!”
張天綱苦聲道來,李蹊心驚肉跳,憤憤一句。
“宋軍有那麼可怕嗎?北面的韃靼鐵騎死絕了嗎?窩闊臺他們,難道不會找宋人報仇雪恨嗎?”
在李蹊的意念裡,蒙古鐵騎的威懾力,始終排在其它列國之上,包括大宋朝。
“李相公,宋皇的一句話沒有說錯。戰爭打的是國力,打的是後勤。即便韃靼短期內能和大宋抗衡,但長久呢?宋人有七千萬子民,韃靼有多少?我大金又有多少?”
張天綱低聲道來,李蹊的心慢慢涼了下去。
“大宋的糧食、木材、戰場上所需的金銀銅鐵、硫磺、火硝,一船船地從海外運進來,就連河西也開始反哺大宋。韃靼有騎兵,宋人也有騎兵。宋人有無堅不摧的火器,韃靼有嗎?我大金有嗎?”
張天綱說著,自己也是心情壓抑。
宋皇一貫彬彬有禮,這次視而不見,看來大宋對大金的國策,恐怕要起變化。
“難道說,我大金真的已經亡了?”
李蹊失魂落魄,糊糊塗塗一句。
“不到最後一刻,勝負難料。還是韜光養晦,看能否力挽狂瀾吧。”
張天綱滿面愁苦,眼神裡說不出的憂傷。
“二位尊使,太后過世,我大宋天子悲傷過度,不見任何相干人等。二位請回驛館吧!”:
二人心情沉重,年輕官員回來,冷冷一句,毫不客氣,就差直接說出讓二人打道回府了。
“我大金前途未卜,凶多吉少啊!”
張天綱白鬚抖動,黯然嘆道。
宋皇見都不見自己,宋人北伐之事,恐怕勢在必行。
躲過了蒙古鐵騎的滅國之憂,卻逃不過宋人恢復中原的決心。因果迴圈,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張相公,事已至此,不必再糾結。回去上稟君王,宋金之間,只能你死我活,玉石俱焚了。”
李蹊的心,此刻反而平靜了下來。
該來的總會來,避也避不開。宋金百年恩仇,終歸要有個了斷。
“如今之計,只能看溫國公主那裡,能不能讓宋皇改變心意了?這是我大金最後的希望。要不然,真是要亡國滅種。”
張天綱幽幽一句,李蹊目瞪口呆。
“依靠一婦人兒童,我大金何其痛哉悲哉!”
震驚之餘,李蹊悽然地一句。
他的大金國,也許已經氣數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