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一句,隨即轉變了話題。
“說到宋軍,速不臺攻不下的城堡,誰能攻下?至於火器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軍中疫病流行,大汗賓天,軍心渙散,恐怕只有撤軍,先安葬了大汗再說。”
“大汗所言極是!”
耶律楚材立刻表態。
“窩……大汗說的是!”
速不臺愣了一下,跟著說道。
果然如他所料,窩闊臺已經打算退軍了。
託雷看著窩闊臺和速不臺,沒有說話,不知道心裡想些什麼。
“報!”
速不臺話音剛落,蒙古騎士匆匆來報,滿頭大汗。
“快說!”
託雷搶在窩闊臺之前,迫不及待開口。
這一次,耶律楚材沒有阻擋,窩闊臺緊皺的眉頭,已經說明了一切。
“宋軍繼佔了臨洮府和蘭州之後,佔了應裡和新會州,又擊潰了我定西的大軍!”
窩闊臺和託雷等人都是一愣。成吉思汗大行,蒙古大軍齊聚六盤山,原來奪取的洮州、蘭州、臨洮府等地一番劫掠,紛紛撤走,形同空城。
想不到宋軍趁虛而入,不但佔了臨洮府,還佔了應裡和定西,和蒙古大軍已經是針鋒相對了。
“耶律楚材,宋軍果然早有預謀,而且來者不善。你真是神機妙算啊!”
察罕有意無意,讚賞起耶律楚材來。
“……大汗,監國,不如坐山觀虎鬥。宋金世仇,靖康之恥,宋人刻骨銘心。宋軍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收復失地了!”
速不臺朗聲說了起來。
聽到窩闊臺說要撤兵,他竟然心頭一陣輕鬆。不要說和宋軍對陣,就是這悶熱的天氣,動一動都滿頭大汗,他早已經受夠了。
“還有什麼事情?”
看軍士猶猶豫豫,窩闊臺不由得皺起眉頭。
“還不快說?”
看託雷臉色猙獰,耶律楚材大聲喊了起來。
“在路上抓了幾個金人百姓,他們聽宋軍說,大汗…大汗…已經駕崩了!”
軍士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回道。
窩闊臺和速不臺等人面面相覷,都是一驚。
成吉思汗剛剛病逝,軍中秘不發喪,外人絕不可能知道,許多將士都不知道詳情。這些宋軍,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說,是蒙古軍中出了叛徒?
成吉思汗病逝的訊息傳出,西夏人怎麼會投降?成吉思汗病死,金人恐怕也要虎視眈眈。而蒙古眾軍,又哪裡還有戰意?
察罕擺擺手,軍士趕緊退了下去。
“宋軍是怎麼得知大汗去世的訊息的?難道他們是天上的神仙不成?”
託雷驚愕地咆哮了出來,怒氣衝衝。
自從靈州城戰以來,事事透著蹊蹺。宋軍這個時候來襲,難道他們真知道了成吉思汗病死,蒙軍軍心浮動?
“這些狗雜種!該死!該死!”
託雷憤怒地拿馬鞭抽打地面,草屑土塊亂飛。
不想再作戰,將成吉思汗病逝的訊息散播出去,這些將領,其心可誅!
“宋軍佔了應裡和柔狼山要塞,距離靈州不過三百里,宋軍又在邊境屯兵數萬。他們這是想幹什麼,要和我蒙古大軍對峙吧?”
馬鞭抽打濺起的土塊飛到了窩闊臺身上,他面色平靜,沒有理睬託雷的憤怒,反而是回到了宋軍的身上。
耶律楚材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窩闊臺,收回了目光。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要報仇雪恨了!”
速不臺悻悻接上話頭。
雖然他在宋境損兵折將,但歸根結底,還是蒙軍先挑起戰爭,以至於宋軍反噬。而且蒙軍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