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凝重,對楊氏兄弟二人耳提面命。楊谷楊石連連點頭,跟著悄然離去。
“史相,禮部侍郎程珌到了!”
史彌遠剛鬆了口氣,殿外兒子的聲音響起。
“讓他趕緊進來!”
史宅之帶著禮部侍郎、直學士程珌進來,程泌趕緊上前見禮。
“見過史相!”
程珌恭恭敬敬,肅拜一禮。
顯然,他早已洞悉了一切。
“程侍郎,官家大行,就由你來草擬詔書吧。”
史彌遠揮揮手,周圍的禁軍宮人紛紛退下,只留下了兒子史宅之一人。
“史相,下官不是制治誥,也不是翰林學士,再說了,兩府的執政都不在,這合適嗎?”
看著面前的黃綾,以及筆墨,程珌心驚之下,不禁猶豫了起來。
這可是矯詔之罪,弄不好要株連九族的。
“程侍郎,這是官家遺詔,你就不必猶豫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等新帝登位,你就是兩府執政了。”
史彌遠輕聲一笑,信心十足,鎮定自若。
“史相,下官敢不從命!”
程珌心裡“砰砰”直跳,肅拜一禮。
史彌遠權勢滔天,皇宮、包括臨安城的禁軍都被他控制。趙竑貴為太子,卻無權無勢,傀儡一個。
只是草詔,不過寫些字的小事。從侍郎到執政大臣,以後可就飛黃騰達了。
“程侍郎,這第一道詔書,就是改立皇侄趙貴誠為皇子,賜名趙昀。”
史彌遠稍作思索,徑直吩咐了下來。
程珌抖擻精神,振筆疾書,寫了下去。
“第二道詔書,晉封皇子趙昀為武泰軍節度使、成國公。”
史彌遠鎮定自若,繼續在殿中指點江山。
“這第三道詔書,晉封皇子趙昀為太子。”
史彌遠的話,讓程珌心頭一驚,手不由得一抖,筆尖寫出一個汙漬。
“下官重新寫!”
程珌趕緊定下心來,重新攤開錦帛,開始寫了下去。
“這第四道詔書,廢去趙竑太子之位。”
“第五道詔書,封皇子趙竑為濟陽郡王,開府儀同三司,出判寧國府。”
史彌遠輕聲說道,沒有磕磕絆絆,顯然成竹在胸。
“前兩道詔書,日子為十一月二十四日丁亥。後三道詔書為今日,時辰在申時。”
前兩道詔書的頒佈日期提前,顯然是想說,趙貴誠成為皇子,是出自皇帝本意,立為太子是水到渠成。
一道道詔書下來,史彌遠看著程珌,目光灼灼。
“程侍郎,下來就是最重要的先帝遺詔了。”
“史相,下官准備好了!”
程珌臉色凝重,鄭重一禮。
史彌遠點點頭,拿出一份寫滿文字的紙張,上面塗改、紅叉之處不少,似乎是一份草稿。
“程侍郎,你先看看,修改一下,要符合官家的口吻,然後謄抄。”
史彌遠輕輕敲了敲草稿,似乎下了最後的決斷。
程珌仔細觀看,和史彌遠低聲交談,修修改改,很快就達成一致。
“朕聞之:蓋天下萬物之萌生,靡不有死;死者,天地之理,萬物之自然,奚可甚哀……沂王貴誠,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繼皇帝位……”
程珌打起精神寫完,史彌遠看完,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
“玉璽。”
史宅之手哆嗦著,奉上了玉璽。
史彌遠看了一眼兒子,拿起玉璽,挨個蓋了起來。
蓋好玉璽,詔書被一一收起,史彌遠這才放下心來,頹然坐在了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