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來。
一味吹毛求疵,很有可能踢到鋼板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周主事,多謝賜教!”
張瑾油然說道,肅拜一禮。
“你我之間,就不必來這些客套了。”
周平看著前方,耳提面命。
“總之你記住了,陛下不喜歡虛頭巴腦的東西,用心做事就是,即便是錯了,陛下也不會怪罪。但要是作奸犯科,貪汙受賄,尤其是欺壓百姓,誰也救不了你!”
“這你放心,這我自然曉得!”
張瑾連連點頭。在個人操守上,他還是有些自持。
“周主事,聽說陛下尤其欣賞耶律楚材,那他為何要讓你來擔任河北制置使,而不是招降耶律楚材,讓他來擔任此職?周主事完全可以去擔任山東路安撫使,或者中原制置使,那也都是封疆大吏。”
將自己的大舅子放在邊塞重鎮,皇帝的心,可是夠大。
“陛下的心思,我哪裡知道?我估摸著,河北路是邊塞,耶律楚材和蒙古大汗窩闊臺交情莫逆。把他放在這裡,陛下估計是不放心。耶律楚材要是歸順,估計會被調往黃河以南某地,但絕不會是兩河。”
“周主事所言極是!我想也是這樣。”
張瑾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細若蚊鳴。
“周主事,既然要早日奪下燕京,你為何讓他們晚些與東遼軍接觸?這樣豈不是很容易造成誤傷?”
“無論是史天澤還是東遼,又或者是張弘言,他們一個個兵強馬壯,不削弱他們,把他們打服打怕了,我這個河北制置使,能坐得安穩嗎?陛下,能放心嗎?”
周平看著滿臉驚愕的發小,拍了拍他的肩膀。
“陛下說過一句話,我引為至理名言。真理,就在火炮的射擊範圍之內。沒有強大的武力,如何恢復兩河,如何縱橫天下?”
“只是這樣一來,燕京城的攻守戰,就更難打了。”
張瑾心驚肉跳地一句。
“難打?”
周平搖頭冷笑道:
“要是連燕京城都打不下來,還談什麼奪取天下?如果是這樣,即便是這些驕兵悍將都暫時歸順了,日後蒙古鐵騎南下,他們也會再反。因此,要相信自己的將士,恩威並施,才會一勞永逸。”
張瑾汗流浹背,不自覺連連點頭。
看來在許多事情上,自己要學的還很多。
張瑾正要說話,周平望著前方,悠然一句。
“燕京,燕雲十六州,我們來了!”
張瑾不由得一驚,他向前看去,只見許多戰士都是站在了城頭,前方朦朦朧朧,高大的城牆,似乎已經在目。
夢裡才會出現的燕京城,終於到了!
萬軍簇擁之下,孟珙踏上了岸邊結實的土地,他看著那臥龍一樣的燕京城牆,凝望寂靜的群山掩映,奔騰的河流,他們似乎也在凝望著自己。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讓無數宋人魂牽夢繞的燕京城,讓無數宋人肝腸寸斷的燕雲十六州,終於呈現在了眼前。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征服,將幽燕大地,置於大宋王朝的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