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防養虎為患,莫要讓彭義斌成為下一個李全!”
“陛下,彭義斌和李全都是尾大不掉,此刻正是良機,坐山觀虎鬥,正好消除這些北軍的勢力!”
胡榘小心翼翼上稟。
“陛下,千萬不可!”
“千萬不可!”
宣繒和杜杲幾乎異口同聲,說了出來。
二人四目相對,宣繒首先開口。
“陛下,李全戕害朝廷重臣,形同謀逆,即便是權宜之計,也不能獎賞!至於彭義斌部,都是忠義之士,陛下應予以賞賜,以安前方將士之心。賞罰分明,也能敲山震虎,讓李全知難而退。”
宣繒徐徐道來,聲音在大殿上回蕩。
“李全桀驁不馴,兵強馬壯,但我兩淮十幾萬邊軍,難道還怕區區一個李全嗎?”
幾個參知政事,包括杜杲,一時都是無聲。
兩淮十幾萬邊軍,也許不怕李全。但敢放手一搏嗎?
打鐵還需自身硬,還得練兵才是。
“陛下,宣相公所言極是。從來都是正面迎敵,沒有聽說過一味委曲求全可以退敵。請陛下厚賜彭義斌,免除對李全的犒賞!”
真德秀拱手一禮,支援宣繒的朝議。
皇帝想要推行新政,並不想立刻對李全開戰。既然如此,免了李全的賞賜,也是一種選擇。
“臣附議宣相公!”
薛極朗聲說道,附議宣繒。
“臣附議宣相公!”
胡榘也是支援宣繒的諫議。
“真公,你們幾個執政,可有決議?”
趙竑輕聲說道,似乎要結束今天的談話。
“陛下,可擢任彭義斌為京東制置使,賞錢30萬貫,犒賞其麾下將士。可任楚州通判徐曦稷為淮東制置使,安撫李全。派重臣出知揚州兼淮東安撫副使,以備不測。”
真德秀上奏,趙竑點點頭,迅速做了決斷。
“傳旨,讓彭義斌速速撤回淮水以南。韃靼兵鋒正盛,中間有金人相隔,側翼有李全掣肘,彭義斌沒有勝算。”
趙竑還想做最後的努力,避免彭義斌在河北孤軍奮戰,最後功敗垂成。
“至於李全部,照例提供錢糧,任楚州通判徐曦稷為淮東制置使,安撫李全。”
自身不夠強大,只能忍氣吞聲,臥薪嚐膽,以時間換空間了。
幾位執政大臣遵旨,趙竑指著心神不定的杜杲,忽然問道:
“杜杲,你臉上的箭傷,是與金人交戰所致嗎?”
“回陛下,正是。當年滁州一戰,軍情緊急,不得已鏖戰沙場,中了兩箭。不過有一天,臣一定要找金人討回來。”
“說的好!大丈夫快意恩仇,從早到晚。何況是國恨!”
趙竑目露讚賞之色,正色說道:
“杜杲,從即日起,你就是揚州知府兼淮東制置副使!你不要告訴朕,你不堪重負吧?”
“臣謝陛下天恩!陛下知遇之恩,臣定肝腦塗地,不負陛下所託,確保淮東無事,李全部不敢下江南一步!”
杜杲跪下,鄭重磕頭,山呼萬歲。
“杜杲,你是大才,關乎萬千將士安危,朝局安寧,不可輕易涉險,也不要你肝腦塗地。淮東李全跋扈,邊事不寧,百廢待興,還要你安民保邊。稍後你我君臣細談,你就剋日赴任吧。”
趙竑溫聲說道,稍稍放下心來。
歷史上證明過的名將,應該能讓人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