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張天綱滿面笑容,向趙竑等人行禮。
“太子殿下,別來無恙。我們又見面了。”
一個太子,一個禮部侍郎,此次宋朝的出使規格,也是誠意十足。
“張相公,你可是姍姍來遲啊!”
趙竑還沒有開口,朱端常已經不客氣地指責了起來。
這些南宋計程車大夫,典型的文人性格,把禮數規制看的比什麼都重。金人如此怠慢,他自然要發洩一下,以示大宋的尊嚴。
“太子殿下、尊使,各位,一言難盡。咱們邊走邊說。”
張天綱苦笑一聲,邀請趙竑登上馬車。
“張相公,不必了,騎馬就行。”
趙竑絲毫沒有生氣,請張天綱等人帶路,隨一等人向前。
朱端常沒有辦法,只好忍著胯疼,繼續乘馬。
一行人經過城門,守城的軍士雖然努力挺直腰桿,但或臉色稚嫩,或面色溫和白淨,一看就不是身經百戰的猛士。
不難看出,金軍的邊軍精銳,已經死傷的差不多了。
再看護城河中,巨大的石塊不少,奇形怪狀,怪兀嶙峋,經過朱端常的提醒,趙竑才知道,這都是當年靖康之恥時,宋徽宗耗費無數民力運送來的花石綱。靖康之恥時,宋欽宗將艮嶽拆除,拆下的巨石被宋軍當作炮石使用。
誰憐磊磊河中石,曾上君王萬歲山。
艮嶽拆了,也未能阻止金軍破城,失去了半壁江山,還差點亡國滅種。
瘦金體,能換回千千萬萬的宋人性命嗎?
“張相公,你來的這麼晚,是不是有什麼事耽擱啊?”
趙竑和張天綱縱馬而行,輕聲問道。
“殿下有所不知,朝廷之中,對大宋是有戰有和,皇帝邀你來參加壽宴,朝中許多驕兵悍將都是腹有怨言。我這出城的時候,被那些武夫堵在城中,非要飲茶闊論。老臣不得已,只得再回宮向陛下請旨,這才不得不晚了些。”
張天綱面色尷尬,據實相告。
金主完顏守緒即位,有意與南宋聯防蒙古,以防備蒙古繞道攻擊金國後方,可惜朝中大臣認為此事有失顏面而力加阻撓,而南宋方面也不甚熱心,所以此事一直未能成行。
這次趙竑出使金國,朝中就有許多將臣不屑一顧,對趙竑來金多有怨言。他們不敢直接向皇帝抱怨,只能在半道上使陰招。
“張相公,看來貴為天子,也有許多煩惱。宋金都是一樣啊!”
金人對宋人的輕視顯而易見。兩國君王都是被臣子左右,皇權不振,在虎視眈眈的蒙古鐵騎面前,弊端多多。
金帝雖然自由度大上許多,金國也沒有史彌遠那樣跋扈的宰相,但歷史上金帝完顏守緒被大臣挾持,不得不說,金國的問題多多。
“太子殿下,史彌遠那樣的人物,本朝卻不會出現。”
張天綱有意無意,輕描淡寫的一句。
“張相公,在下是有感而發,並無譏諷之意。你反應過度了。金帝雄心勃勃,看來是要勵精圖治了。”
趙竑微微一笑,打馬進了開封城。
說這些無聊的話題,自己都覺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