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強行借道,恐怕會戰事持續,帶來不少顧慮。”
孟珙緊接著說了起來。
強行借道?
趙竑不由得自嘲地一笑。
也許託雷們就要強行借道宋境,自己又想武力借道金境。何其謬哉?
“陛下,這有一封書信,陛下請看。”
崔與之和陳隆之目光互對了一下,崔與之拿出一封書信,遞了上來。
趙竑微微一怔,接過書信看了片刻,眉頭緊皺。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難道說,這是上天的旨意,讓他收復陝西之地?
“崔卿,看來兵進陝西,你並不是心血來潮啊?”
趙竑微微一笑,心情也是輕鬆了不少。
“陛下,金將鞏昌府同知汪世顯殺了秦鞏元帥完顏仲德,又攻殺秦州總管粘葛完展。天授不取,反受其咎,汪世顯率部來降,乃是我大宋之幸。陛下祥之。”
崔與之訕然一笑,肅拜奏道。
“陛下,汪世顯乃是韃靼汪古部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陛下若是招降與他,一旦與韃靼大軍對壘,陛下放心嗎?完顏仲德舉賢薦能,愛民如子,頗得秦鞏之地民心。陛下若是招安汪世顯,恐怕秦鞏民心不穩,地方動盪。”
陳隆之緊跟著開口,卻是反對招降汪世顯。
“陳相公,你不要忘了,完顏仲德屢次向金主建言,秦、鞏山岩深固,糧餉豐贍,不若西幸,依險固以居,然命帥臣分道出戰,進取我漢中之地,經略巴蜀。完顏仲德居心叵測,死不足惜。汪世顯雖是韃靼汪古部人,但他久居中原之地,學的是四書五經,習的是中華習俗,早已是漢人無異。望陛下納之,進據關中,建不世之功!”
崔與之白鬚飄揚,唾液橫飛。
“學四書五經,習中華習俗,又為何弒主求榮,見利忘義,寡廉鮮恥?陛下慎思!”
陳隆之臉色通紅,憤然回擊。
“陳相公,稍安勿躁。如今談的是我大宋的宏圖霸業,不是個人的私德。汪世顯不過萬餘烏合之眾,難道陛下不知嗎?陛下自有決斷,你我奉旨即可。”
崔與之也不發火,只是正色說道。
他已經覺察到,趙竑很可能已經動心。
趙竑嘿嘿一笑,輕聲說道:
“二位卿家,汪世顯為何不投了蒙古國,反而要降我大宋?”
從古到今,上下五千年,汪世顯這種長袖善舞、善於逢迎者如過江之鯽,源源不斷,見怪不怪。
他只是有些詫異,蒙古大軍縱橫天下,兵鋒正盛,身為同族,這個汪世顯為什麼反其道而行之?
“陛下,韃靼大軍嗜殺無道,汪世顯久習中華禮法,當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陛下,我大宋禮儀之邦,自古崇尚忠孝節義。汪世顯久沐中華文化,歸附大宋,也是情有可原。”
崔與之和陳隆之一前一後,二人的觀點大致雷同。
“你們都說錯了!”
趙竑搖搖頭,輕輕拍了拍院中的槐樹。
“汪世顯是韃靼人,他的部下可大多數都是漢人。要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汪世顯沒有這麼大的野心,也沒有這麼大的底氣。至於說他反水,他那萬餘部眾,朕還不放在心上。他之所以投我大宋,只不過是因為我大宋兵強馬壯而已。”
他看了看專心面色通紅的崔與之等人,繼續說道。
“奪了陝西之地,陝西、四川、西夏連為一體,我大宋的防線將大為完善。關中八百里平川,自古就是糧倉,又有渭水、涇水、漢水等河流灌溉,天與之地,不可不奪!”
說著說著,趙竑已經做了決定。
“朕意已決,招降汪世顯,千金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