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建起來慢,拆起來快。連夜趕的話,二十天應該足夠了。”
同樣白髮蒼蒼的工部侍郎喬行簡掐指算了一下,很快給了回覆。
此次金陵大學堂和金陵講武堂的改造修建,他是魏了翁點名的搭檔,協助魏了翁完成“使命”。兩個多月忙下來,已經有了經驗。
他已經六十九歲高齡,不過他清修養氣,身體一向不錯,見多識廣,閱歷豐富,也是他被調來的原因。
“好!拆掉的門窗木料,包括牆磚,都不要浪費,全搬到金陵大學堂那邊去。那邊要蓋房屋,不要浪費!”
魏了翁鄭重叮囑了起來。
講武堂招生的榜文都貼出去了,通告天下,已經有許多報考的年輕人來到了金陵城。要是到時候建築沒有完成,講武堂不能按時開學,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魏公,工期晚上幾天,應該沒什麼大礙吧?你看你,這也太操勞了吧!”
張忠恕看魏了翁滿臉的嚴肅,笑呵呵說道。
滿眼血絲不說,兩鬢似乎都白了起來。這一番勞心勞力,這一份風風火火的精神頭,真是叫人佩服。
“金陵大學堂晚幾天沒事,那些公子哥什麼時候都可以來。金陵講武堂卻不行,皇帝諭旨的榜文,到時候要是開不了學,皇帝臉上無光,朝廷喪盡威嚴,咱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魏了翁搖搖頭,黑著一張憔悴的臉,看起來確實壓力不小。
皇帝新政第一把火,可不能讓火給熄了,或者燒不旺。
“喬相公,金陵大學堂那邊,你也抓緊,不要太晚。皇帝在金陵講武堂的時候,最好金陵大學堂可以能開學。如果實在不行,金陵大學堂的學員宿舍可以先租一部分,保證學堂在三月底,或四月初可以開學。”
如果能在皇帝在的時候,兩座學堂同時開學,那最好不過了。
“魏公,我馬上就過去金陵大學堂那邊,督促一下進度。”
喬行簡點點頭,帶著幾個官員,顫顫巍巍離開。
“魏公,皇帝的下榻之處……”
張忠恕輕聲說道,有些遲疑。
“皇帝親自交代,他的住處就在講武堂裡面。就把皇帝的房間和那些教官的放在一起,選最大最敞亮的那間。另外,在皇帝的房間隔壁,給我也留一間,中規中矩,和其他教諭教官一樣。”
魏了翁仔細交待了起來。
皇帝年輕氣盛,喜歡一切從簡,但大宋皇室和大宋朝廷的臉面,還是要的。
“魏公,聽說陛下要擔任講武堂的校長,這樣一來,陛下或許會很多日子待在這裡。我想,是不是在後苑留一座偏殿,作為陛下處理政事的地方。”
張忠恕的話,讓魏了翁眼前一亮,讚賞地點了點頭。
“張相公,還是你考慮周全!”
堂堂金陵講武堂,國家行都,六朝古都,若是沒有一個皇帝處理政務的場所,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魏公,後苑的拙政園,不大不小,有池塘有花草竹叢,堂閣錯落有致,楊柳依依,精緻古樸,可為陛下理政之所。”
張忠恕顯然已經考量過,立刻提出了備用方案。
“灌園鬻蔬,以供朝夕之膳,是亦拙者之為政也”意,名為拙政之所。張公,你老成持重,可是幫了在下的大忙!”
魏了翁心情舒暢,哈哈笑了起來。
還是老臣想的周到,有備無患。
“魏公,聽說令郎和真衙內都準備報考講武堂,你可是後繼有人啊!”
張忠恕面帶笑容,輕聲問了起來。
“犬子頑劣,不過他和真志道都來了金陵,現在侍衛馬軍司練習騎射。希望他們能有出息,為國效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