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寡婦放心下來,緊緊跟上。
從今以後,她就是徐劉氏了。
二人出了街角,沒走幾步,迎面田義挑著擔子而來,幾人碰面,田義不由得一愣。
“阿良,你們這是……”
看這架勢,除夕夜被趕出家門,似乎情形不妙。
“田義,走吧,去延定坊!”
徐良點點頭,目光掃了一眼擔子。
每年過年,田義都會送一筐肉食,今年也不例外。
“哎,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
田義搖搖頭,和徐良夫婦一起,向北而去。
到了延定坊,徐良和劉寡婦的女兒在外玩耍,徐良整理了一會住處,進了熱氣騰騰的廚房。
劉寡婦,現在的徐劉氏一邊費力地翻攪著鍋裡的燉肉,不時擦汗。
“官人,你出去,這裡我能應付!”
看到丈夫進來,徐劉氏趕緊把丈夫向外推去。
“娘子,還是我來吧。你有了身子,小心點!”
徐良奪過徐劉氏手裡的鍋鏟,笨拙地在鍋裡攪動。
“官人,讓你娶我,難為你了!”
徐劉氏無奈,坐下來生火,幽幽說道。
家道中落,從錦衣玉食到粗茶淡飯,丈夫心理上的打擊可見一斑。
“難為什麼?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給不了你什麼。沒本事掙錢,做事沒有耐性,相貌平平,無權無勢,一無所成。是我有愧於你。”
徐良的聲音裡,似乎很有些感觸。
“官人,別灰心。憑你一身的本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徐劉氏溫聲勸慰著徐良。
“無權無勢,家徒四壁,那有那麼容易?”
徐良苦笑一聲,繼續翻攪肉骨。
年少輕狂,遊歷四方,不事經濟,自以為滿腹才華,卻屢試不第,讓父親和家人,都對自己牢騷滿腹。
外面院子裡傳來歡笑聲和鞭炮聲,看來田義陪著女兒穎兒玩耍,不亦樂乎。
“要不是田義送來的肉菜,這個除夕都不知怎麼過?你這個兄弟,真是不錯。”
徐劉氏的俊臉被灶火映的通紅,她忽然問道:
“官人,臨安府的相公,怎麼會又查起咱們的案子?”
牢裡待了兩個月,忽然又重新審案,只要他二人答應成親,就立即放人。要不是有人施壓或過問,臨安府怎麼會重新查察此案?
“還能為什麼?還不是趙竑,臨安府的府尹才會親自過問。”
只有回憶起了往事,徐良才會笑的開心。
“官人,你說的是皇子趙竑,你的那位少年好友?”
徐劉氏詫異地問了起來。
徐良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儘管田義遮遮掩掩,不說實話,但除了趙竑,沒有人會為他徐良出頭,也沒有人有那個能量。
“官家,既然皇子救了你,你怎麼不去謝謝人家?再說了,你們還不是結義兄弟嗎?”
徐劉氏笑著問道,臉上都是期盼。
結義兄弟,少年時的率性而為,又豈能當真?
“趙竑幫咱們出獄,也許是看在田義的面上,也許是顧及過去的情分。他三年沒跟我親近,現在變化很大,他猛然來這麼一出,我也不知到底怎麼應付。”
想起了舊友,徐良感慨萬千。
人一生中的朋友大多在少年時,那裡有他們共同的青春和回憶,千金難買。
“官人,依我看,是他懂你,顧及你的面子。你現在落魄,他不想你難堪。你也不想想,他能去看田義一個殺豬漢,難道就不能來看你?他心裡有你這個兄弟!”
徐劉氏的話,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