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竑等人離開,江萬載望著福寧殿的方向,忽然問了起來。
“李成,福寧殿內外,都是誰把守?”
其實他也大概知道,只不過情形不妙,下意識想確認一下。
“江班頭,福寧殿宮牆外應該是徐副帥,牆內應該是馮虞候。”
另一名禁軍軍官李成,心有餘悸,上前回道。
自己平日裡跟著夏元民胡混,要不是站在江萬載身後,估計也是身首異處了。
“徐副帥?”
江萬載的眉頭,立刻擰成一團。
殿前司副指揮使徐儀,還有殿前司虞候馮樹,這都是殿帥夏震的左膀右臂。有這二人把守,太子恐怕很難進去。
不過,要像剛才那樣,擒賊先擒王,直接斬殺對方的主將,可能還有一絲可能。
“江班頭,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夏帥怪下來怎麼辦?”
李成看著趙竑等人離開的方向,狐疑地問道。
“官家賓天,太子殿下有繼位詔書,他就是大宋新的官家。怎麼,你想阻擋新皇登基,滿門抄斬嗎?”
夏元民幾名禁軍將領被殺,江萬載已經是這裡官階最高的軍官。
“萬一夏帥……”
李成膽小怕事,還想說話,江萬載眉頭一皺,和夏元民剛才的動作一樣,手也搭在了刀把上。
“李成,出了事我擔著!怎麼著,你真想給夏震徐儀通風報信嗎?”
“不敢,不敢!小人就是擔心夏帥責罰!”
李成心驚膽戰,趕緊帶人把夏元民三人的屍體抬到一旁。
江萬載這傢伙,也不知道收了太子多少東西和好出,這樣為他玩命。
他估計他再說下去,真會被殺。
江萬載看了看著趙竑等人遠遠消失,這才回過頭來注視著眾人,鄭重其事說道:
“兄弟們,太子殿下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先皇駕崩,太子殿下有先帝的繼位遺詔,繼承大統,乃是天經地義。你們誰要是敢去向夏震等人報信,休怪我的刀快!出了事,我江萬載一人承擔。”
禁軍們面面相覷,鴉雀無聲。
聽江萬載的意思,宮中好像是要出大亂子了。
“江班頭,兄弟們都聽你的!”
又是李成,帶頭說道。
只要江萬載願意承擔責任,他們當然樂於附從。
太子有先帝遺詔,真要是成了皇帝,他們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江班頭,你說了算!兄弟們都聽你的!”
禁軍們沒有主意,紛紛起鬨,江萬載輕輕點了點頭。
“兄弟們,守住後朝宮門,不要放任何人進來!這是大功一件,到時候都有賞賜!”
趙竑雖然闖過了夏元民這一關,但後面的這些難關,還需要一一去拔。
自己為什麼沒有追隨太子前去?
江萬載沮喪不已,恨恨跺了跺腳。
現在跟上去,恐怕也來不及了。況且,身邊這些禁軍也要聽他指揮,不然有可能會成為幫兇。
趙竑等人一路向前,到了福寧殿的宮門外,只見福寧殿外的宮門緊閉,宮門口及深壁高牆之下,禁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持槍執刀,戒備森嚴。
這裡人頭攢動,比東宮外駐守的禁軍還多,怎麼也得有二三百人吧。
不用說,這裡是史彌遠安排的第二道防線了。
“傳令下去,都睜大了眼睛。擒賊先擒王!”
趙竑輕聲一句,傳下話去。
李唐許勝吩咐下去,東宮十三太保,人人都是提起了精神。
看到趙竑帶著侍衛過來,宮門口的殿前司副指揮使徐儀滿眼的驚詫,立刻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