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還有李璮,還有這麼多兄弟,你擔心什麼?”
楊妙真繼續給李全打氣。
“不錯,我還有兒子,有你,有這些兄弟。我不會輕易認輸的!”
果然,李全神色奮然,又變的鬥志昂揚。
楊妙真暗暗放下心來。李全是全軍的主心骨,所有人都在看著,絕不能讓眾軍失望。
高郵軍城牆上,憑牆向西北而望的高郵知軍陳秋看著一船船的蒙兵渡過河去,岸邊千軍萬馬,密密麻麻,不由得臉色煞白,身子微微顫抖。
高郵城中雖有三千將士,但和城外的五六萬蒙軍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更不用說出城野戰。
幸虧這些傢伙急於過河,要不然,高郵軍肯定守不住,自己小命也要玩完。
“相公,這些狗賊忽然過河,肯定是戰敗了!現在他們連楚州都丟了,看樣子是要從逃命了!”
副將杜之國在陳秋一旁低聲說道。從午後開始,陸陸續續有逃難的百姓逃入,從他們口中得知,楚州似乎被宋軍佔領了。
“一定是過了高郵湖,從盱眙軍過淮水,入泗州,逃往金境了!”
正將劉文斌皺著眉頭,分析道。
“逃走了又怎樣,咱們還不是幹看著。賊兵這麼多人,咱們又能怎麼樣?”
陳秋回過神來,懶洋洋回了一聲。
“你看這些傢伙,騎兵至少上萬,誰能抵擋?不過,這些傢伙走了,淮南也清靜了,百姓能安安靜靜過幾天安生日子了。”
“相公,楚州收復了,皇帝會不會讓你當這個楚州相公?”
劉文斌笑呵呵說了起來。
“那還是算了。李全走了,誰知道還會不會回來?楚州這地方邪乎,凡是上任的朝廷官員,比如這許國、姚翀等等,那有一個善終?朝廷雖然收復了楚州,但邊塞重鎮,還是遠離的好!”
陳秋感慨而言,杜之國和劉文斌面面相覷,目光各自分開。
皇帝講武練兵,即便是這些士大夫們想要執掌兵權,恐怕也不容易。
忽然,劉文斌指著北面方向,驚訝道:
“你們看,那是什麼?”
“南面也有!”
杜之國同樣滿滿的驚詫。
“這是朝廷的官軍,怕什麼!”
陳秋忽然開口,他看得清清楚楚,運河上的戰船桅杆上,“宋”字大旗高高飄揚,親切無比。
“官軍!”
眾人都是精神一振,他們趴著城牆東張西望,只見南北兩個方向,荒野之上,旌旗飄舞,潮水一般的宋兵,邁著整齊的步伐,騎兵護住側翼,形成一個扇形的大合圍,向運河邊的蒙兵合圍而來。
而檣櫓無數的的宋軍水師,則是在運河上南北相向,直奔運河上的蒙軍。
而此時,蒙軍過河的不過萬人餘,連兩萬人都不到。僥倖的是騎兵運過了大半,但步兵仍大部留在東岸。
“這一下,可有這些狗賊好果子吃了!”
劉文斌捶了一下城牆,滿臉的興奮。
“高興什麼?這些蒙軍,大多數都是漢人。要是天下太平,你以為他們願意當賊嗎?”
陳秋冷哼一聲,眼神複雜。
杜之國暗暗點頭。陳秋雖然膽小怕事,但說到清正廉潔,愛民如子,還是讓人驚佩。
運河一艘正在渡江的戰船上,李全看著運河東岸滾滾而來的宋軍,旗幟飛揚,銳士鐵甲貫身,戰馬如牆,不由得身子微微顫抖,面如土色。
宋軍如蝗蟲無休無止,恐怕有十萬之眾。如此之多,把運河東岸圍的水洩不通,後面的大部將士,還能幸運過河嗎?
而且看宋軍的架勢,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們抬頭挺胸,踩著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