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著說著,回到了四川的政務上。
“崔相公,四川計程車大夫貪贓枉法,官官相護,可是厲害得緊啊!”
範鍾毫不避諱。皇帝來臨之前,他需要給崔與之提個醒,若是有事,不要自悟。
“範主事,多謝提醒。老夫自認為官清廉,無需範主事擔心。凡是有官員作奸犯科、貪贓枉法,無論是何豪門望族,範主事但可奏於陛下,老夫絕不會徇私。”
崔與之微微一笑,鎮定自若。
在個人操守上,他自認比不上範鍾如此潔身自好,但廉潔奉公還算得上,也和四川安家和蒲江魏高氏沒有任何瓜葛。
二人目光一對,都是會心一笑,範鍾也是放下心來。
豪門望族都說了出來,可見崔與之的坦蕩,也讓他白擔心一場。
“範主事,你到了四川,明察暗訪,拒收一切賄賂,自己的俸祿大多也花在了公事上,四川計程車大夫恨你入骨。西北邊塞的李仲德、高一峰幾個,都是你的手筆吧。你可要多多保重啊!”
利州東路副都統制李仲德、利州西路的兩個統領官高一峰和何濤,這幾個將領被拿下,恐怕都是四川反貪分司的功勞。
不過,範鍾這個人太過剛強,也太過鐵面無私,崔與之下意識為他的處境擔憂。
“崔相公,多謝提醒!在下一年的俸祿,足夠一家人食用,剩下的拿它來作甚,不如花在公事上來的安心。陛下曾對在下說,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食君俸祿,當然要為君分憂了。”
範鐘不以為然,徑直說了出來。
要不是皇帝派了一隊禁軍隨他辦事,保護他的安全,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亂子。
如今皇帝要來邊塞,肯定會一股腦解決四川的軍政難題。有此一舉,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這四句真言,我朝太宗皇帝曾頒於州縣,敕令勘石立於衙署大堂前。如今世風日下,官場貪墨成風,誰還會去看這些?”
崔與之朝範鍾拱手,正色說道:
“範主事志趣高潔,兩袖清風,老夫佩服。”
“崔相公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彼此彼此。”
範鍾也是鄭重回了一禮。
“範主事,聽聞你自上任以來明察暗訪,四川官員作奸犯科之事,肯定掌握了不少。老夫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崔與之思量著,輕聲說了出來。
範鐘太過耿直,有些話,他不得不提醒範鍾,以免到時候騎虎難下,君臣都處於尷尬之地。
“崔相公有話直說,下官洗耳恭聽!”
範鐘不由得一愣。
“範主事,四川官員雖然排擠外來官員,但也不是鐵板一塊,裡面也不乏忠義之士。那些作奸犯科之事,儘可大事化小。否則,以當今天子的一貫所為,四川恐怕要動盪不安了。”
崔與之意味深長,言語中似乎有懇求的意味。
皇帝剛猛,一旦處置不當,四竄會起軒然大波,很可能震驚朝野。
範鍾看了崔與之片刻,輕輕搖了搖頭,徐徐說了出來。
“崔相公,四川動盪不安,只是士大夫和官員們的動盪不安,四川的百姓只會歡呼雀躍。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在下所作所為,對得起天地良心,不負君王所託。無論陛下如何處置,在下都會直言上奏,絕不會姑息養奸。在下恐怕要讓崔相公失望了。”
範鍾義正言辭,崔與之無奈苦笑。
“老夫料到範主事會如此行事。四川士大夫,自求多福吧。”
範鍾勸不動,看來到時候只有勸奏皇帝了。
“崔相公,你可能有所不知。陛下要在四川推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