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凡我大宋文武之臣,有所見聞,忠言正論,朕所樂聽。事有可行,朕必虛心而從,言或過直,無憚後害。”
趙竑語氣平靜,目光轉向秀王趙師彌等幾個親王宗室。
“秀王,你知大宗正事,掌糾合宗室族屬加以訓導,接受族屬詞訟,糾其違失,有罪即劾奏。你來告訴諸卿,朕佩劍上朝,違反了那條祖宗家法?”
秀王趙師彌無奈,走出列班,硬著頭皮奏道
“回陛下,我大宋律法、祖宗家法,都無禁止君王佩劍上朝一說。”
“陛下,我大宋朝堂,天子上朝佩劍之事,無關祖宗家法。陛下此舉,並無失禮不符。”
濮王趙不熄也走了出來,附和趙師彌。
皇權迴歸,總比士大夫一家獨大好,宗室也有發言權,不會被文臣死死壓制,聊勝於無。
“陛下,臣為臺諫,我大宋天子佩劍上朝,與我大宋以儒治國的祖宗家法不符。陛下此舉,臣不能苟同。”
謝方叔依然堅挺,“諫天子”的架勢不倒。
“陛下,言官風聞奏事,進諫直言,是我等言官的職責,陛下外有好諫之名,內有拒諫之實,臣不敢苟同。”
御史中丞陳端常看趙竑面色難看,似乎更是傲氣。
殿中大臣,包括薛極、真德秀等參知政事,個個都是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大膽!朕的王命,豈能朝令夕改,淪為笑談?”
趙竑忍耐不住,終於發作,臉青的像要滲出水來。
“風聞奏事,也能指鹿為馬,一派胡言嗎?朕佩劍上朝,自古已有先例,犯了那條律規國法,讓你等臣子,如此當殿羞辱?你們眼裡,還有朕這個大宋天子嗎?”
李知孝、梁成大、莫澤那些攪屎棍,不是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過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多巧言令色者,咄咄逼君於廟堂之上?
難道說,是史彌遠們的耳濡目染,給了他們繼續壓制君王的勇氣?
無端指責君王,登堂入室,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竑的話聽在耳中,滿殿群臣都是震驚。
難怪皇帝龍顏大怒,這些言官本是皇帝糾劾百官的爪牙,現在直諫天子,連天子的面子也不留,實在是有些過於出格了。
“陛下,臣身為言官,理當直……”
“住口!你以為你是誰?可以凌駕於君王之上嗎?可以讓朕顏面無存?”
謝方叔還要據理力爭,繼續捋皇帝的龍鬚,被面色鐵青的趙竑怒聲打斷。
“好一張利口!身為諫臣,不見你有片言富國強兵之策,無事生非,喪心病狂,竟然當殿羞辱君王。誰給你的狗膽?”
我曹你大爺!上朝帶個劍都要被攻擊,你他尼昂的是誰啊?
“陛下息怒!謝方叔耿介,不知進退,還請陛下息雷霆之怒,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宰相薛極察言觀色,趕緊走了出來,肅拜而道。
皇帝氣的鼻子都歪了,再不勸阻,宰相別當了。
“陛下息怒!”
“陛下保重龍體!”
真德秀、胡榘、宣繒幾個參知政事一起走了出來,力勸怒容滿面的趙竑。
龍顏大怒,再不阻止,恐怕要生禍端。
“身為言官,不思舉賢薦能,查察朝政得失,關心民生疾苦,卻整日裡捕風捉影,滿嘴胡言亂語,如今還巧舌如簧中傷君王,其心可誅!朕要你這個言官作甚,噁心朕嗎?”
趙竑面紅耳赤,咆哮聲在大殿上回蕩。
終歸,他還是道行淺,控制不住自己,動了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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