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妃貌美如花,為頂替自己上位的宋理宗趙昀的妃嬪。
“真公,殿下。”
沿途眾臣紛紛見禮,無論政見如何不同,此刻仍然是和風細雨,融洽和諧。
“殿下,真公。”
看到趙竑和真德秀進來,一個身材高大、面相威嚴的中年官員站了起來,拱手見禮。
“魏侍郎,好久不見。”
真德秀滿面笑容,和兵部侍郎魏了翁見禮。
“殿下,最近可好?可曾譜得新曲?”
魏了翁看著趙竑,眼神裡面,似乎有一絲戲謔。
平日裡只顧彈琴復長嘯,還知道自己是堂堂皇子,大宋王朝的繼承人嗎?
魏侍郎?魏了翁?
趙竑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位高大威猛的中年文官,恐怕是南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魏了翁了。
幸好,上朝的路上,李唐給他科普了一下朝中局勢。加上他腦子裡的歷史知識,很快就判斷出了眼前此人的身份。
“魏公,琴樂只為陶冶情操,悶時才彈。近日來孤一直練習武藝和馬術,讀的是兵書經史,於風林火山一說,很是有些心得!”
趙竑面帶笑容,人畜無害。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魏了翁是四川蒲江魏高氏出身,滿門士大夫,和真德秀二人是同一科的進士,年紀一樣,都是清流、有些節操之人。
也是自己要拉攏和靠攏之人。
“殿下倒是雅緻,讓老臣刮目相看!”
魏了翁目光中有些驚詫,也有些欣慰。
作為大宋官家唯一的皇子,能有長進,不再耿介,沉迷於聲妓,他當然是老懷寬慰了。
蘇軾38歲以“老夫”自稱,他已經45歲,當然可以自封“老臣”了。
“刮目相看?此話言之過早,早幹什麼去了?要是官家……殿下接得起這大宋的千斤重擔嗎?”
真德秀的神情,滿滿的哀其不幸,怒其荒唐。
“真公,你這心態不好,太消極了!”
趙竑哈哈大笑,毫不客氣懟了回去,吸引了周圍好幾個官員驚異的眼光。
總是埋怨和打擊自己的學生,還離自己而去,這老師當得並不怎麼樣。
真德秀和魏了翁都是一怔,魏了翁輕聲笑了起來。
這個趙竑,有些意思。
“殿下,你也是飽讀詩書,自己做的那些事,難道就不知道三思而後行嗎?”
被弟子當面頂嘴,真德秀臉上一紅,立刻教訓了回去。
趙竑嘿嘿一笑,就要回話。
說實話,以他有限的歷史知識,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這位本尊,究竟犯了哪些“大逆不道”或“離經叛道”的事情。
外面一陣喧譁聲傳來,讓趙竑幾人停止了爭議,都是抬頭看去。
“史相!”
“見過史相!”
官員們點頭哈腰,紛紛諂笑著讓出一條道來,點頭哈腰,給一個黑色硬翅幞頭,紅袍魚袋,紫色官袍的六旬老者見禮。
官員前呼後擁,眾星捧月般簇擁著六旬老者走了進來,老者目光冷厲,面容清瘦,身材高大,長鬚泛白,不怒自威。
“史相,好大的官威啊!”
真德秀收回目光,鼻子裡冷哼了一聲。
“權傾朝野、一手遮天,大宋天下臣民,何其悲哉?”
魏了翁目光幽幽,撫須微嘆。
史相!史彌遠!
趙竑震驚之餘,眼神玩味。
這便是大名鼎鼎、權傾朝野的當朝宰輔,他這位本身生命中的死敵史彌遠了。
他本身一生的悲劇,“狸貓換太子”,以及自縊身死,都是拜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