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利。老臣還是那句話,海上之盟,殷鑑不遠,小心引狼入室,悟了大宋天下。”
宰相薛極,肅拜而道。
他察言觀色,看的清楚,皇帝極不耐煩,鄙視主和派官員不說,甚至可能清算打壓。
他和皇帝如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要逆眾臣而順聖意了。
“薛相,宋金世仇,那些金賊給我大宋的苦難,你都忘了嗎?你這是混淆視聽,其心可誅啊!”
真德秀臉色一變,立刻反駁了出來。
宗祠之辱不可忘,宋金世代為仇敵,應該趁蒙軍攻打西夏,效仿越王勾踐襲擊吳國,此才是上策。
“陛下,休聽薛極妄言。聯和韃靼滅金,恢復三京,乃是我大宋歷代君王和百姓之夙願。陛下,臣請罷黜薛極和宣繒,取消與韃靼開戰,速派大臣出使韃靼。還請陛下恩准!”
吏部侍郎鄭性之,直指薛極宣繒誤國,以及要廢除對蒙古用兵。
趙竑看了看鄭性之,微笑不語。
吏部侍郎鄭性之年少家貧,勤讀,初受學於朱熹,對朱熹感恩戴德,不僅為朱熹理學\"解禁\"奔走呼號,還屢屢利用職權,向趙竑建議把朱熹理學列為大宋官學。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致力於恢復大宋尚武之風的趙竑,一直沒有采納,也不可能採納。
不過,鄭性之為官尚算清廉,趙竑也不會對他“辣手摧花”。
“陛下,如今我大宋的大患不在於垂亡的金朝,而在於新興的韃靼。陛下擇肱骨幹將,委以邊防重任,此為善舉。然則直接和韃靼開戰,似乎有些不妥。不如與民生息,培養國力,然後再出師對付北兵和金人。”
禮部侍郎魏文翁苦著臉勸道,似乎也有不同的看法。
他來自四川,蜀口防禦破敗不堪,兵弱將寡,皇帝在蜀口布防練兵,他很是贊同。
但直接對蒙古動兵,皇帝似乎太草率了些。
殿上群臣的反應看在眼裡,趙竑依然不語,直到大殿上安靜了下來。
“陛下,皇宮外的太學生和士民,該如何應對?若是不給他們一個答覆,恐怕難以勸退他們。”
真德秀朗聲說道,聲音高亢,在大殿中迴盪。
“陛下,坊間都傳薛極和宣繒矇蔽聖聽,怠於政事,嫉賢妒能。請陛下恩准,將薛極和宣繒免去官職,著有司嚴查。”
刑部尚書葛洪站了起來,肅拜而道。
“陛下,奸相史彌遠把持朝政權十餘年之久,一手遮天,無惡不作,用事專且久,論者紛起。薛極、胡榘﹑趙汝述成為史彌遠親信,民謠謂薛極、胡榘為“草頭古,天下苦”,宣繒又為史彌遠姻親,三人昏庸無能,不知紀積,致使朝政紊亂。望陛下嚴查。”
臨安府尹吳兢,跟著走出來肅拜而道。
“陛下,臣附議葛尚書!”
“陛下,請罷黜薛極、宣繒,以慰天下人心!”
又有幾個大臣走了出來,紛紛附和葛洪。
趙竑不由得莞爾。這個老態龍鍾的老油條葛洪,還有“自己人”吳兢終於忍不住,也站了出來。
乍看起來,這些人忠心耿耿,彈劾的是薛極宣繒,其實針對的是自己,要力阻自己對蒙古用兵,更是為士大夫勢弱抱打不平。
“陛下,臣等忠心耿耿,兢兢業業,卻被太學生和士民認為奸臣。請冤枉,望陛下明察!”
群情洶洶,直指薛極。不得已,薛極走了出來,苦著臉跪拜而道。
“薛極,你和宣繒矇蔽聖聰,魚肉百姓,作惡多端,何來冤枉!”
御史中丞陳端常終於走了出來,怒斥薛極。
看他正氣凜然,一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架勢,伊然朝廷忠義之士,國家肱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