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肺的老匹夫!”
李元吉指著嵬名令公怒吼道,看樣子就要單挑。
“嵬名令公,你這佞臣,不要胡言亂語!我大夏皇帝和子民有退路,你不要信口胡說蠱惑陛下!難道要陛下跪在韃靼王公貴族面前,被他們百般凌辱,伸直了脖子等他們砍嗎?”
又一個白髮蒼蒼的西夏皇室李寅孫,大聲怒喝起嵬名令公來。
“嵬名令公,你想死自己去,不要拉陛下和所有的大夏子民陪葬!”
“嵬名令公,不要固執己見。我大夏國和大夏子民,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陛下,請殺了嵬名令公,以正人心國法!”
群臣紛紛上奏,群情激奮,嵬名令公面色通紅,惱羞無語,御座上的李睍眉頭微微皺起。
人心所向,都是不願再戰。即便是他要據城而戰,恐怕也不會有人追隨。
他也可以殺人立威,可是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西夏就能活過來嗎?
似乎,已經到了要做決定的時候。
“都別吵了。無聊至極。”
李睍輕聲一笑,阻止了滿殿的嘶吼,言語中的無奈讓人心酸。
“你們以為,向宋人求援就那麼簡單嗎?難道說,朕一句話,宋人就會揮兵前來嗎?憑什麼?就憑宋夏是姻親嗎?”
國與國之間,哪裡有溫情可言?
他之所以說要投降蒙古國,不過是在為向宋朝妥協,做做擋箭牌而已。
“還請陛下聖斷!”
“謹遵陛下聖旨!”
殿中的臣子心頭激盪,紛紛肅拜而道。
李睍如此說,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準備向大宋低頭?
“一個二三十萬軍民的大夏,兩座城池,彈丸之地,算什麼國家?大夏的氣數,早已經盡了。”
說出這句話,李睍的心情,莫名地輕鬆了起來。
不當這個徒有虛表的夏皇,也就沒有這些山一樣的壓力了。
“陛下,臣等慚愧!”
滿殿群臣都是黯然。
西夏的結局,眾臣早已經料到。至於未來的走向,眾臣還是傾向於同文同種的宋人。
“眾卿,你們直言,若是要大夏做一個抉擇,大宋和韃靼,哪一個才是我大夏臣服的物件?”
李睍朗聲說道,聲音在大殿中迴盪。
“陛下……”
嵬名令公一陣哽咽,說不出話來。
蒙古國一再威逼恫嚇,蒙古大軍虎視眈眈,西夏終於還是沒有能起死回生。
“陛下,宋夏秦晉之好,安國公主又為宋皇誕下皇子。能否再求一下宋皇,讓我大夏綿延國祚?”
樞密使李元吉察言觀色,小心翼翼提到。
“你要朕委曲求全,被人凌辱嗎?何況,宋皇會答應嗎?不要痴心妄想了。”
李睍搖搖頭,斷然說道:
“眾卿不必多言。朕意已決,與其向大宋求救,不如向大宋乞降。與其自取其辱,不如坦坦蕩蕩地去國。”
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即便是宋皇願意西夏為大宋藩國,他那些臣子願意嗎?
誰會去耗費國力,為他人作嫁衣裳?
“陛下,臣等無能!臣等無能啊!”
“陛下,臣有罪啊!”
李仲諤、羅世昌、張公輔等殿上群臣一起跪下,許多人都是流出了熱淚。
立國190餘年的西夏,終於在蒙古大軍的數次侵凌下,不得不壽終正寢了。
投了宋人,這或許才是西夏士民的未來。
“陛下,大宋與我大夏乃是姻親,韃靼視我大夏為肉中刺、眼中釘,不如讓臣等去和宋皇接觸,為陛下、為我大夏子民求得一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