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東制置使杜杲看著城外萬軍鏖戰,不發一言。
“這些年輕人,真不知道愛惜!多挖些陷馬坑,再用些火箭,得少折損多少戰馬,多少將士!”
揚州通判徐子傑,面色通紅,急不可耐。
這一番城外惡戰,讓他心驚肉跳,肅然起敬,卻沒有了往昔的那種煎熬。
大宋銳士,國之利刃,終於可以讓人放心。
“徐相公,如今有了河西養馬之地,這戰馬不是什麼稀罕物。我軍鎧甲馬具精良,火器犀利,自然不懼和韃靼抗衡了!”
副將陸旺收回目光,悠悠一句。
火箭只起驚擾作用,陷馬坑有些作用,但也限制了己方的機動性,得不償失。
徐子傑面色緩和了些,嘴裡仍然嘟囔出一句。
“那火藥也是燒錢啊!”
“徐相公,硫磺採自流求,木材來自南洋高麗,硝石來自印度,這樣算下來,火藥就不值錢。加上我大宋冶鐵技藝獨步海內,你就放心吧。”
另外一位將領李威笑著說道。
這個徐子傑,是位清官,可就是太摳門了些。
“皇帝啊,什麼都好,就是不知道省錢!”
徐子傑搖搖頭,小聲一句,不再說話,目光又投向了城北的廝殺場。
“水師那邊,還沒有訊息嗎?”
杜杲目光從廝殺場收了回來,向陸旺問道。
揚州水師由去浙東水師學堂“進修”回來的悍將聶斌統領,諳習水戰,應該不會拉跨。
“相公,聶統領還沒有回信。不過有他在揚州東運河,李全的水師進不來。”
杜杲點了點頭,沉吟片刻,看了看陸旺和李威。
“陸旺、李威,你二人可以動身了。”
孟珙肯定已經隔斷了淮河,截斷了李全部北逃的退路。楚州現在宋軍雲集,李全一旦撤退,一定是淮西。
陸旺二人領命而去,徐子傑有些忐忑不安。
“杜相公,揚州城的守軍都調走了,萬一李全攻打揚州城怎麼辦?”
“那他也得先破了城北的大陣再說。”
杜杲不動聲色,輕輕的一句。
以宋軍精銳,火器犀利,還有水師船堅炮利,蒙軍想要破揚州城,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