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早就激化,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化解的,十一的事情是一個極為關鍵的導火索。
尤暗重傷在身,再加上如此之大的壓力,不由得身上冷汗涔涔,兩眼發黑,幾乎要倒下去。尤暗心中暗暗自嘲,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壯觀之事,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慕容流焰的忍耐用盡,正要拍案而起之際,眼睛的餘光卻突然瞥見一抹纖弱的倩影,熟悉而陌生。於是所有的動作都生生停滯在半空中,心提在半空中,甚至胸腔中撥出的那口氣都在一半的時候頓住。
尤暗只覺得背後突然注入一股綿長渾厚的內力,周身頓覺舒暢,心中一喜,回過頭來果見十一,立即感激行禮道,“謝主子!”
十一一身黑色錦衣,領口腰間和裙襬處均刺著栩栩如生的罌粟,妖嬈異常。一頭銀髮散發著清冷的光澤,被它的主人用一隻鑲嵌著紫晶的簪子斜插入雲鬢,其餘的髮絲均如白皚皚的冰雪一般覆蓋在肩頭,冬日的冷風一吹,銀絲一根根簌簌飛舞,正如片片悠悠揚揚的雪花。
一雙如黑曜般漆黑深邃的眸子倒映著一干目瞪口呆撐神色各異的人,卻依舊如凍結的冰面一般波瀾不驚,隱隱泛著令人寒徹入骨的幽幽冷光。
十一在中間的主席落座,隨意地掃視了一眼到場的眾人,聲音淡漠如風,卻不怒自威,“諸位請坐。”
所有的人這才發現自己在她出現的那一刻全都不由自主地從座位上站起了身子。
血盟教的人口口聲聲的主子居然是他們一直以來費盡心機想要營救的人?這是否太不可思議了?眾人一時之間全都面面相覷,但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龍煜寒目光凝固在十一的一頭銀髮之上,早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一切,也沒有精力思考其他,所有心思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慕容流焰的目光更是被她一顰一笑所牽動。
風璃醉眸子裡盈滿了震驚和心痛。
花月見和滄海早已經猶如姐夫之痛般不忍再多看一眼。
……
十一看著眾人或是震驚,或者同情的反應,驀然覺得諷刺和可笑。這頭銀髮真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既然所有人都不肯開口,十一便開門見山地說道,“諸位來此的目的無非有二,一是救小女子;而是剷除魔教。是因為第一個原因的,現在便可以離開了,至於原因,看到現在的我就該明白,我不需要任何人救;因為第二個原因的,同樣也不必再費心勞力。因為從今天起血盟教將不復存在,有得就只有錦繡山莊而已。”
尤暗心中一驚,她的意思是要解散血盟教轉作正當生意嗎?若是他們真的能成功退隱江湖,不再過提心吊膽,打打殺殺的日子……他甚至已經不敢再往下奢望。真的可以嗎?這是在夢中都不可能奢望出現的幻境。
十一將事先就想好的一套說辭半真半假的緩緩道出。其中自是隱去新婚那一段。
眾人中不時有人發出感嘆,“想不到獨孤無雙也有今天!”
“是玄音決?想不到姑娘因禍得福!”眾人先前得知魔醫罌粟居然是北堂國師之女之後本就已經震驚不已,想不到還沒緩過神來,她居然再次給他們難以置信的震撼。難怪她能令血盟教也俯首稱臣,如此一來,江湖中人豈不是無人是她的對手了。
而對十一稍有了解的人都抱著懷疑的態度,沉默不語。她說的貌似機緣巧合,誰又知道她到底隱去了多少背後的艱辛和生不如死的痛苦。
“既是姑娘都已經這麼說了,我們當然不會再多做為難。只是不如姑娘可否交出獨孤無雙!”太華門掌門靜虛子說道,語氣裡有些挑釁的意味。
十一垂首,嘴邊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瞭然問道,“若我沒記錯,誰能擒住獨孤無雙便可做武林盟主是嗎?”
“這……